“不知道。”顧軒霖的聲音傳入了耳中。
她很是詫異,看樣子,他們雖然動彈不得,卻忽然學會了用意識交流的方式。
“顧軒霖,我們不會被懸浮在這裏,眼睜睜看著自己死掉吧?”
“不會的。”
顧軒霖很篤定:“那討厭的荒草地都不見了,你看這裏這麼好看,我們一定有解除懸浮的方法。”
剛能交流,卻提不起半點兒生機。
即使是顧軒霖安慰的話很是好聽,秦夏還是覺得絕望。
畢竟,如此懸浮著,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點點死掉……
怎麼能不絕望,太絕望了。
她毫無回應,顧軒霖很是著急。
“夏夏,你振作,不能夠絕望。”
“夏夏,是我不好,我給你道歉,我不該為了個破電腦搭上你。”
“夏夏,別沉默,你罵我,使勁兒罵,狠狠罵我……”
顧軒霖十分著急,她明白,他這是擔憂她。
怕她失了生機。
可她哪裏有心情罵他呢?
一路走來,曲折坎坷,離奇事件,各種困苦,他們一塊兒經曆品嚐。
掙紮振作。
她又怎麼舍得罵?
“顧軒霖,我沒事兒,別擔心,我有些困了。”
“那夏夏,我給你唱歌?如何?”
難得他如此提議,她自然是沒有拒絕。
“好呀,你唱吧。”
顧軒霖那聒噪而走音的歌聲在她的耳畔打轉,她卻不知道為何,提不起半點兒力氣。
甚至有著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在她意識快要沉睡的時候,那聒噪走音的歌聲裏摻雜了別的聲音。
“嗚嗚嗚嗚嗚嗚嗚……”
充滿了痛楚的哭泣聲音,不停地在那小湖邊打轉。
懸浮著的秦夏,本來都要睡過去了,一下子就被哭泣聲音給嚇得一個激靈。
“顧軒霖,你剛沒有哭吧?”
顧軒霖的歌聲停止,他壓低聲音:“有其他人,夏夏,先冷靜,觀察一下。”
懸浮在他們周圍的,是之前他們丟棄的各種物件。
活的除去了他們兩個,可就沒有第三人了。
再瞧瞧那小湖,湖水清澈,湖雖然不大,卻極度安靜。
平靜美好的樣子,是個好風景。
隻是哭泣聲音不但沒有停止,還越發哀怨痛楚,讓那平靜小湖麵立馬增添了幾分詭異氣息。
秦夏和顧軒霖默契地沒有再交流。
兩個人都靜靜地注視著湖麵。
那詭異的哭泣聲音不停地飄飛著,越哭越是帶勁兒。
像是要哭個幾千年,永不停息一般。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本來該是怕的,可那哭泣聲音持續太長時間,秦夏都聽厭倦了。
她和顧軒霖沉睡了多時,再醒過來的時候,哭泣聲音終於是小了。
從淒楚痛苦大哭變得哽咽了起來,小聲抽泣。
原本以為,那不知是誰的哭泣聲音,終於是要消停了。
還沒有來得及感歎兩句,更加糟糕的是,又有了其他的聲音闖入了這裏。
是腳步聲音,很是沉重的腳步聲音,那聲音大過了抽泣聲音。
秦夏感覺,耳朵都要炸開了。
“是有人來了嗎?”她著急詢問顧軒霖。
“好像是,你看,那邊出現了一座小山……”
確實是出現了一座小山,離著小湖不遠。
之前那山是沒有的,他們被哭泣聲音折磨得夠嗆,都沒有注意到,那小山什麼時候憑空出現了。
在山旁邊,有一個人。
是的,沒有錯,是個人。
一個女人,穿著灰不拉幾的衣裳,邁著沉重的腳步,小聲抽泣著。
那女人,一邊抽泣,一邊往小湖邊走了過來。
等她走近了一些,秦夏發現她的手中拿著一個漁網,想必是來要小湖裏撈魚。
想必之前困擾著他們的哭泣聲音,都來自於這個女人。
周圍太過於安靜了,所以那哭泣聲音顯得詭異。
現在女人的哭泣聲音依然沒有停下來,隻是小了不少。
她哭著,很是難受,卻沒有要停止撈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