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灰霧區抬頭不見陽光，腳下是柔軟的青苔，每前進一步作戰服的褲子都會和雜草親密接觸。
嘩嘩聲不絕於耳。
韓歡歡難得穿上了鞋子，不再每天像個花中精靈般飛來飛去。
每個人都是皺著眉頭往前走，除了韓歡歡和楚幽，其餘人都是第一次進入遠離聚集區的灰霧深處。
所見所感和當初在A1區做任務，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就像一個人工養殖，一個原生態。
“這就是真正的灰霧區嗎？它到底埋下了多少人族屍骨？”
周曉東緊握雙拳，語氣悲涼。
任誰三步一個頭骨，五步一堆布滿青苔的骸骨，心情都不會太好。
這些被青苔覆蓋的白骨，全是人族遷移時死在路上的。
死因無數，被異種殺了的，吃了的，突發疾病的，變異死亡的等等。
除了白骨外，就是隨處可見的人類工具，包含生活中各個領域的金屬製品。
不是金屬的早就腐爛，埋於地底了。
“曉東……”
胡翠上前抓住男友的拳頭，她擔心男友。
“不用擔心我，我沒事，這更堅定了我的信念，總有一天我要殺光所有異種。”
周曉東眼中有光，有恨，有殺意。
“東哥的理想也是我的理想，那楚哥你呢？”
薛齊和楚幽兩個武者走在最前麵，一左一右，一個斬龍一個妖刀不停揮舞著，從雜草叢生中開出一條新路。
村上這個雜種不但把命留在了朗樂，妖刀也沒能帶走，被楚幽送給了薛齊。
薛齊差點沒跪下喊爸爸，一把可以和斬龍對砍而不傷的妖刀，價值無可估量。
妖刀還是不如斬龍，硬度和韌性都差一點，最重要的是不加戰力。
“我？我超越九階之上啊。”
楚幽頭也不回的輕聲說道。
商店有了破階果，楚幽相信一路到九階對他來說隻是時間問題，他同樣相信，突破九階麵板一定會有新的東西給他。
兩人身後是寇小悠，她全程都在四下查看，她的重瞳看破一切，是灰霧區天生的偵查員。
韓歡歡走在最後，她實力最強，保證大家不會被來自身後的危險偷襲。
“牛，楚哥就是楚哥，連做夢都敢做這麼大的，佩服的佩服的。”
打死薛齊都不相信楚幽能突破四階，更別說突破九階了，那是天命師都做不到的地步。
“大嫂你呢？”
發現楚幽沒什麼聊天的興致，薛齊轉變對象，背對寇小悠問道。
“活久點。”
寇小悠的理想極其簡單，多活一天就能多陪伴楚幽一天。
至於大嫂這個稱呼她已經能很好的接受，不像最開始出發時，滿臉通紅。
反正薛齊願意叫，她也願意聽。
每當這時，隊伍最後的韓歡歡眼神就會黯淡幾分，隻是誰也沒發現罷了。
“歡歡姐？”
薛齊覺得既然都問了，那就挨個都問一遍。
“我……可能是要自由吧。”
韓歡歡想起了悲慘的童年，每天都是無休止的實驗，實驗，實驗。
她被仁合宮當小白鼠實驗了整個童年，好在她天賦契合移花接木，最後被韓姨收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