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拿人錢財才能替人消災(2 / 2)

朝廷不是沒有派人前去,但每次派人前去,甚至連那些被拐的人被藏在哪裏都不得而知,每一次不知為何,都不了了之,就好像有一隻手,無形之間操縱著安陽與朝廷之間的關係。

“胡大人大可以自己前往安陽,隻不過,胡大人猜猜,是你先找到你的女兒,還是我先找到她,將她作為禮物,送去給大理寺?”

明明黎淮的聲音並沒有些許波動,但胡淵卻好像從她的聲音裏聽出了戲謔。

黎淮並不在意似的繼續說著:“懷王如今風頭正盛,亦可與太子爭鋒...”

胡淵的後背開始冒冷汗,他是懷王的人,是懷王奪嫡路上的得力助手,如果他踏踏實實走好每一步,助力懷王奪得新的東宮之位,那他的前途必然一片光明。

但如果他出了錯,他的女兒作為一個失蹤的人被送往大理寺——太子的勢力範圍下,彼時太子找人做假證,隨便給他那個不怎麼受寵的女兒安一頂大罪的帽子,作為她的父親,肯定免不了落下把柄。

於他,於懷王而言,都是不小的打擊。

胡淵低頭思索半天,最終咬牙切齒地說出了個字:“好。”

“明日,我會將錢送來,也煩請閣下,莫要食言,替我找回我的女兒,在別人不知情的情況下,送回我的府中。”

黎淮單手扶了扶狐狸麵具:“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左丞還請放心。如此,請回吧。”

五萬兩啊五萬兩,這可不是小數目,就這不過數十分鍾回府的路,胡淵愣是罵了黎淮一路。

雖然不滿,但第二日夜間,胡淵還是老老實實將錢送來了。

胡淵轉身要走的那一瞬間,黎淮幽幽的開口:“胡大人,切記,禍從口出啊。背後說人壞話,可不是當今左丞該做的事。”

這句話讓胡淵全身發冷,這一次,他在回府的路上,再沒說一句話。

“阿黎,又要走了麼?”文月言身著一襲白衣自門後走出,少年麵如雕琢,眉目疏淡 ,衣擺如流雲,謙和溫潤,倒是個清雅矜貴的公子模樣,文月言手中捧著的燭盞,將原本並不明亮的房間照亮了許多。

他唇角勾起,含著幾分笑意,映著燭火的瞳看著黎淮整理她的小包裹。

“是了,整理完就走。”

“怎的如此著急?”少年淺笑,似帶著些無奈。

“著急?還不是為了還債啊,還債啊小少爺。”

少年看著黎淮,嘴角依舊是那抹淺笑。

宣文四年,文月言作為質子被送來宣國。

宣文六年冬,文月言出行路上,撿到了發燒暈倒在雪地裏的她,她的身上除了雕著黎淮二字的手鐲再去其他。

作為一個質子,他每走一步都要無比小心,於是他將黎淮送去了隱閣。

他一手建起來的隱閣。

一點點將黎淮養大,教她明事理辨是非,學武學藝......誰知道,她也是個倔的,有恩必須要還,打著隱閣的名號,挑著撿著那些有錢有權又有些不幹淨的權貴往死裏坑。

“小月月,這兩萬你拿著。”黎淮頓了頓,“我也知道你為什麼建隱閣...啊,總之,你在這,萬事小心。”

“會的,記得,我給你的書,閑來沒事多看看。”

“那幾本兩儀四象八卦五行算命我都快翻爛了。”

“不,是這幾本。”

“???進階版?還教我怎麼畫符你別太荒謬啊,你怎麼學起那天天畫符的國師那一套了?”雖然麵上嫌棄,黎淮卻還是將書放入了包裏。

“多學學,指不定就有用了呢?”

黎淮撇撇嘴:“學就學,說不定等我回來我就能算出你的命了。說來也怪,怎麼就看不清,你的命格和你頭上的星象呢...”

真是,怪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