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這二哥為大目的不擇手段,但沒想到,親兄弟他也能利用......”皇家中人,沒點手段是斷不可能的,但做到這一步,也是寧王不願意看到的。
文月言卻直言:“我們的皇上,能夠容忍他的孩子相互爭鬥,因為不會爭鬥就沒有價值。”
“但凡事要有度,這一回辰王的死是會落在眾朝臣眼裏的惡劣事件,暗地裏皇子爭鬥出了意外,若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皇上也是能忍則忍,但這次不一樣,放在明麵上的一條皇子的命,可不是簡簡單單能掩蓋過去的。”
“再加上,辰王是懷王的人,若是這樁人命案算在了太子頭上,最直觀的想法是什麼?”
寧王一下子清明了,回答道:“眾人會覺得,是太子為了奪嫡,想要削弱懷王的勢力。”
“不錯,所以這件事就算漏洞百出,毫無邏輯可言,但找不到證據,隻能認可這個說法。”
寧王了然的點了點頭,轉而看向黎淮:“此次是由黎姑娘出手,不知會不會給她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無妨,我沒有讓太子察覺這件事有隱閣介入,就算被發現,懷王為了他的目的,也必須將我從這件事裏完全摘出來。”黎淮麵上回應著寧王,卻在盤算著自己的下一步。
鬧這麼一出,太子的東宮之位,坐不穩了。
至於辰王,被帶回去就隻剩一口氣了,禦醫看了都搖頭,說是隻能用藥吊著,但醒過來的幾率不大了。
懷王對此很滿意。
鬧了這麼一出,春獵必是進行不下去了,皇上下令,盡快返京。
然而,倒黴的時候,發生什麼奇怪的事都不意外,返京的前一晚,又出意外了。
醜時,三隻黑熊,襲擊了營地的營帳。兩人高的黑熊在營地外圈橫衝直撞,守夜的士兵大部分還沒反抗就被黑熊一巴掌拍飛。
黑熊一路破壞一路朝內圍衝來,再繼續往前,就是皇族的駐紮地。
此時,護國將軍顧毅召集人馬,有條不紊的指揮手下與黑熊纏鬥作戰。不愧是從戰場來的,就是比京城裏的那些侍衛更勇猛。
如此大的動靜,眾人早醒了,侍衛護著各位皇室成員站在最裏側,一眾人心驚的看著那三隻不尋常的黑熊。
尤其是宣文帝,周圍的護衛是三圈又三圈。
那黑熊被困住,發了狂般吼叫,眼看就要破開士兵們的控製,國師出現了。
符籙自其指尖飛出,國師口中念著咒,一聲“定”,便將三隻黑熊困住,再難動彈半分。
“陛下莫慌,臣已將這三隻孽畜製服,已無危險。”國師朝宣文帝拱了手,宣文帝這才放下心來,對著國師一頓誇讚。
寧王則寧王湊到黎淮和文月言邊上,低聲問:“這黑熊怎麼會發了狂一般攻擊人?而且這體型......是不是過分的大了?”
“這不是真的黑熊,是用筆畫出來的。”黎淮瞥了眼那隻能嘶吼卻動彈不得的黑熊,下了定論。
寧王思索著,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
文月言開口補充:“相傳西原有一隱世世家,極擅長作畫,他們的畫作更是能化為實物現身於世,世人稱其萬象畫師,相傳也與皇室有些許淵源,但最後不知為何,漸漸被人淡忘了。”
寧王話音剛落,就有一道中氣十足的粗獷聲音傳來:“宣文!你這狗皇帝!今日,我便要你為十五年前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三個人影踏空出現,隔空對宣文帝喊話。
狗皇帝?玩這麼花!
黎淮看了看那個喊話的強壯中年男子,他身後的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看服飾確實不像宣國之人,三人的腰間佩戴著數支筆以及不少竹筒,像極了黎淮之前為自己準備的一竹筒血,但是想來他們帶的,應該是特製的墨水。
他們眼睛直直盯著宣文帝,是濃烈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