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戴上了鬼麵,卻做著比鬼更令人害怕的事。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與那一個名叫烏壹的人有關,不出意外,所謂的酒神也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
“那她,就是這一次獻祭的對象,可你之前說,她想做的事,具體是什麼?”雲沐用不明意味的眼神看著黎淮。
黎淮直視他的目光,緩緩說出來龍去脈。
獻祭的前一個晚上,黎淮用符,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關押白鈺的房間。
常年被關起來的少女因為不見光,顯得蒼白,沒有血色。
有陌生人進來,她也沒有喊叫,隻是用怨懟的眼神看著黎淮。
“你叫白鈺。”
少女沒有說話。
“明天你就要死了。”
她還是沒有說話。
“你不願意就這麼一死了之,所以這些年你一直小心翼翼的給自己喂毒藥。”
“你知道她們放了你的血以後還會喝,你想讓他們也中毒。”
這次,白鈺不再安靜,她努力壓製著自己憤怒的聲音:“那是他們該死!”
“可連你自己都能控製的毒,他們又怎麼會死,你的血會被稀釋,進入他們身體內的毒可不多。”
“最好的結局,就是讓人折點壽。”
少女又沉默了。
“可我還能怎麼辦,我的兩個姐姐都死了,被那些人綁在柱子上,被放了血。我如果不這麼做,如何能做到報仇?如何能讓他們付出代價?”
“那些人每天都派人來和我說,你們都是為了我們一整個縣,每年犧牲你們中的一人,我們所有人接下來的一年都不用擔心了。”
“但憑什麼要我去死,他們為什麼不把自己送到柱子上去?”
沒有親身經曆的人,永遠不能做到完全感同身受。
但是,會不會有一天,她也會和白鈺一樣憤怒,不擇手段也要為身邊人報仇呢?
黎淮從懷裏拿出一瓶藥,遞給她。
“所以我告訴她,我能幫她。我給她用上了我的毒,她不會死,但我在那個酒壇的邊上抹了與之相克的藥水,那些喝了酒壇裏的酒的人,就會...”
黎淮拍了下手。
“他們的身體會受不了這種毒,會廢掉,但是很可惜,不會死,他們會成為廢人過完接下來的生活。”
“你收了什麼好處,居然幫她報複一整個村的人。”雲翊玩味的看著她,仿佛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白鈺的姐姐,白鑰,上一個被送去獻祭的人,幫過我。”
在黎淮唯一一次完成任務但被逼到窮途末路的時候,她給了她一碗飯,救了她一條命,所以這一次的報酬,幾年前就付過了。
“關於這些事,我有了解。”
“少女的魂魄,都被烏壹帶走了。”木無憂輕歎了口氣,“那烏壹與我有些淵源,前些年打聽到烏壹在宣京出現,我便來這裏當起了醫師,想找些線索,但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雲翊開口提問:“可他要少女的魂魄做什麼?”
“大概率是修一些邪術。”黎淮摩挲著腰間的麵具,微微皺了皺眉,太奇怪,她算不出來,這是第一次,算不出和月月無關的事來。
“不錯,孩童,不經人事的少女的魂魄是這世上少有的純潔之物,如果能合理利用,就能讓自己的實力突飛猛進,但害人的方法大多都是邪術,不為世人所容。”
“想必那烏壹就是用了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吧。”木無憂臉上的厭惡之情,絲毫不掩飾的展現在眾人麵前。
“你們為什麼對這些事有如此多的了解?這種隱秘之事怎麼會這麼詳細的讓外人知道?”神秘,雲穀四人覺得這兩人太神秘了。
黎淮指了指自己:“我會算命。”指的是了解事情經過。
又指了指木無憂:“他是巫醫。”指的是了解邪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