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暮暮驚恐:“小淮你是真的不懂!這可是兩個皇子!我現在和兩個皇子,在最豪華的雅間,一起看奇術!”
好,黎淮確實難以理解。
文月言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地剝好了水果,放在盤子裏,再端到黎淮麵前,默默地坐得離黎淮近了些,與她一同看表演。
這回胡暮暮又混亂了。
倒是盛梁安,為胡暮暮倒了杯茶:“若是隻有我一人,看他們兩人倒真顯得孤苦伶仃了。”
“胡小姐不必如此局促,隻當是同朋友一起出門看個熱鬧便是。”
朋友嗎,皇子也有這個閑心與普通人交朋友嗎。
胡暮暮看向盛梁安,是溫和的笑,如暖陽,一時又看的入神。
黎淮餘光瞥見兩人,滿意地點點頭,再看台下,已是新的節目。
舞台周圍隨著台上舞者的動作,燃起了熊熊大火,台下之人驚呼,台上之人為了節目效果也故作痛苦掙紮。
隻是表演,卻在黎淮眼中和一個場景漸漸重合。
記不真切,但那日也是漫天大火,處處充斥著痛苦的呼喊和哀戚的哭聲。
一個小女孩哭喊著,從火海中跑出兩個人,看不清臉,但一人她抱住了小女孩,安慰著她,一人擋在兩人身後。
畫麵不斷在腦海劃過,到最後,一雙手狠狠推來,畫麵停止了。
黎淮從有記憶開始,就沒有經曆過這些,但直覺告訴她,這就是屬於這具身體的記憶。
黎淮很想仔細的回憶起來,火海中抱起小女孩的人是誰,推開小女孩的人又是誰。
可越努力回想,就越看不真切,越想記起有關大火的一切,頭就開始疼痛。
等黎淮的頭開始刺痛,她雙手扶著腦袋往後退了一步,文月言立馬起身去扶,黎淮靠著文月言,被他扶住,才沒有倒在地上。
胡暮暮和盛梁安見此,立馬上前。
胡暮暮急切:“小淮怎麼了,為什麼一看這表演就成了這樣。”
文月言沒有回答,扶著黎淮的手將靈氣渡給黎淮。
疼痛在文月言溫和的力量下漸漸散去,黎淮也恢複了清明。
黎淮睜眼,已是滿頭冷汗,再憶起那段記憶,已經不會再不適,隻是記憶上依舊像蓋了一層薄紗,看不清楚。
黎淮看向文月言,眼神中多了些許迷茫和探究,但最終,黎淮隻說了句,
“無礙,隻是先前做的符出了問題,讓你們擔心了。”
離開奇術閣,黎淮安排了胡暮暮與楚月見麵,打點人為胡暮暮在宣國其他地方開了連鎖的店鋪,替她解決了胡淵與程默暗中派來的暗衛。
有關胡暮暮的事,也總算告了段落。
入夜,黎淮在院中,站在池塘邊上,低頭看著水中的倒影,心思卻全然在白天憶起的大火之中。
身後傳來些許動靜,就在一瞬,黎淮抽刀,原地旋轉一圈,借力將短刀向身後甩去。
碎裂聲傳來,是文月言身前的陣法碎裂,短刀刺入陣法了,淡淡金光中,護身陣法消散了文月言拾起短刀,擦拭一番,握著刀尖,將刀刃向著自己,把刀歸還。
“阿黎,你再用力些,這宣國境內可就要少一個質子了。”
黎淮哼哼一聲,沒有回答。
“還在想白天的事。”不是詢問,是肯定。
黎淮說到底還是有些惱,文月言應該是知道來龍去脈的,但過去這麼多年卻又瞞的緊,一個字不肯透露。
隻是不說也必定有緣由。
“能和我說嗎?”黎淮偏頭問他。
意料之中,文月言搖搖頭:“不能,這是承諾。”
“那便不說,我自己能找到過去。”黎淮早知如此,也沒什麼失落,已經記起一些,那遲早能記得所有,與其讓別人告知,不如自己給自己的過去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