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堂內,一群人神情凝重地圍在桌子周圍。
除了木無憂,還有從雲穀帶出來的四人,文月言和黎淮。
黎淮翻著書坐在最邊上,一副天沒塌下來都不要叫我的樣子,一切囑咐都由文月言代勞。
木無憂率先提問,打破了沉默:“月言,那老皇帝真叫你,小淮和文舟望去賑災?”
文月言點了點頭。
“阿黎卜過卦了,她與我一同前往,不會有什麼大事。”
“隻是你們不在,你怕那老皇帝會對我們動手?”木無憂不愧是之前在隱閣摸爬滾打過的老油條,文月言一開口就知道他要說什麼。
文月言勾唇,一副我心甚慰的樣子:“沒錯,隻是文肆自視甚高,絕不會有大動作的,他嫌掉價。”
“會動手的應該是文舟川,他會借刀殺人,據我所知,文舟川的生母許皇後家族中,就有不少能人異士,你們平日還是要當心。”
文月言拿出幾張符籙,是黎淮準備的,分給眾人。
“阿黎給你們的。”
到最後,黎淮才合上書,慢慢悠悠說了句話:“最後還有一件事,麻煩各位在我和月月出去的幾日,探查一番北梁的國情如何。”
眾人不明所以,但知道黎淮向來有自己的打算,也不多問。
此時,一直安安靜靜的雲落突然開口:“黎姑娘,你能和我們來一趟嗎。”
黎淮挑眉:“正好,我找你們也有些事,來我院子吧。”
夜色沉沉,唯有明月掛枝頭。
黎淮提筆畫了盞燈,成了院子中唯一的亮光,用畫師的能力,算是對畫師的尊重。
四人齊齊站在黎淮的麵前,相互看了幾眼,最後還是由身為大師兄的雲沐率先開口:“黎姑娘,雲穀的長老們來信了。”
“應該是叫你們回雲穀的吧?北梁不比宣國,沒有太多隱閣的勢力,他們擔心你們也是意料之中。”
“我尊重你們的想法,全憑你們的想法來便是,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黎淮微微低頭,對於同一陣營的人,她絕不強人所難。
折扇打開,雲翊滿不在乎:“我現在可是木族巫醫的內門弟子,我師傅去哪我去哪,我會傳信給長老們,想必他們也會理解我的。”
“我也不走,這些日子雖然沒見過黎姑娘幾麵,但您總會將修訂過的雲穀秘術和批注送來,平時我跟著前輩做任務,我知道你也在暗中派人照顧我。”雲羽看著清冷,平時話也不多,卻通透,“不是黎姑娘的話,我絕不可能有這麼大的進步,我還是想跟著你。”
雲落沒有說話,但手中攥著的是黎淮曾經一筆一劃為她的書,這足以表明她的態度。
“我們也沒覺得北梁這個地方有危險沒什麼不好,總好過在雲穀內安逸修煉,然後一事無成地老死。”
雲沐四人在隱閣的日子裏,早已習慣與未知與危險作伴了。
低頭轉動儲物戒的黎淮勾了勾唇,他們的每一句話都在意料之中,不枉她之前托人關照這四人,甚至給其中一人混到了個便宜師傅。
“看樣子你們都不想走,那便留下,偶爾給你們的師傅寫寫信報平安吧。”
“兩日後我和月月就走了,我們不在的幾日,文府就麻煩你們了。”
又囑咐了幾人幾句話,指了指房間:“實在沒辦法了,就把這個房間的門打開吧。”
幾人不明所以,但還是應了,最後,三人離開,獨留下了雲羽。
“姑娘,還有什麼事嗎?”雲羽有些茫然。
“你們是不是很好奇,為何明明都是一家人,皇後,北梁帝和月月就像仇人一般,見麵即是交鋒。”
這個問題正是雲羽不解的,雲穀內的人向來團結,為何一到雲穀外,連一家人都變得相互試探相互猜疑。
隻是她相信黎淮,所以並不質疑她的所有行動。
黎淮微微挑眉:“那就讓你見識見識,北梁帝王家的卑劣。”
“兩日後你同我們一起去允州,我會讓月月給你安排一個新身份。”
“黎姑娘,你是需要我幫忙嗎?其實你可以直說,我不會拒絕。”雲羽的聲音毫無波動,但表情真誠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