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血祭的地方。

就在這座山的山頂上。

一場蒼涼的平地,腳尖輕輕一磨,裸露出幹土下的草根,以及微顯銅綠的深色土質。

蘇扇扇想起了第一次見麵開門時,老人家手裏的那盞油燈的燈光。

這裏聚集了五十個、不,準確地說應該是五十一個黑袍魔修。

多出來的是領頭的那位大人。

不愧是高一階的身份,不止穿黑袍,還戴著一張森冷的崎嶇麵具,有那感覺了。

整個陳家村的人被驅趕到了空地中間。

老人小孩們不安地靠攏在一起,外圍是重重的黑袍魔修。

這些老人小孩,加起來還沒有黑袍魔修多。

氣氛寂靜地可怕,對危險敏感的小孩子已經忍不住哭了起來,哪怕是腦袋大條的小孩也害怕地躲入自己的親人懷裏。

比起小孩子,這些曆經風霜的老人們顯得更為穩重安靜些,安靜到眼裏閃過一絲心如死灰的淚水,緊緊地抱住他們的希望。

惡人從不會憐憫弱者,更何況這裏的都是一些以作惡為樂的魔修。

蘇扇扇左前方站了個個頭瘦小的黑袍魔修,他眼神貪婪地看著中間的孩童們,如同是看圈養在羊圈裏細皮嫩肉的小羊,不時發出吸溜的口水聲。

蘇扇扇眼神冰冷地看了一眼此人,隨即目光定格在前麵戴著麵具的大人身上。

對方,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等待什麼?

蘇扇扇抬頭看向漆黑的天空,漆黑天空上掛著一輪月亮。

月亮白玉盤一般美麗。

照的人心柔柔的。

又扭頭觀察著周圍的地勢,心裏暗暗估算著乾坤袋裏的東西。

嘖。

有些麻煩。

其實她完全可以不管。

死了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隻是對鬼焚的魔修來此的目的感興趣。

若是破壞了血祭,她指不定就看不成了。

······

小東緊緊地靠著奶奶,他很害怕,有好多穿黑衣服的人。

他在這裏還看見了自己的小夥伴和小夥計們的爺爺奶奶。

好多小夥伴都哭了,但是他沒有哭。

不僅是因為他是個小男子漢,也因為他看到了那個姐姐。

雖然姐姐也穿著黑袍子,還變了樣子,但是小東還是在一群黑袍子的人裏認出來了。

不過,小東隻敢偷偷看。

姐姐殺了那個要闖進他家裏的壞人,所以姐姐是個好人。

······

注意到那道隱隱約約的亮晶晶的眼神,蘇扇扇不自在地撇了撇嘴。

她轉身,一個不小心撞上了左前方的那個黑袍魔修,還踩到了對方的腳。

“你!”

蘇扇扇粗聲粗氣:“你什麼你,沒長眼睛啊,再看,我挖了你眼睛!”

被踩的黑袍魔修:······

突然就不敢說話了。

“哼。”蘇扇扇轉身往後麵走去。

心裏直罵那個黑袍魔修不長眼睛,非得讓她踩到他的腳。

惡心!

該死,她還是討厭鬼焚這個支部,還是殺了吧!

再說了,鬼焚向來有自立為王稱大的心,指不定這個血祭召喚出來的東西會壯大他們。

應該掐死他們的萌芽!

那就不能讓血祭發生。

所以,她得想辦法放走那些老人和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