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蘇扇扇大爺似的翹著二郎腿坐著,眯眼打量麵前的男人,眼睫半掩著眸子裏晦暗不明的光。
她衝過來的時候忘記自己是真容了,離弦看見她確實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反應。
離弦神色淡淡,即便什麼都不記得,也依舊淡然清冷,如果不是蘇扇扇捕捉到他眼底那一絲絲的茫然的話。
真失憶了?
蘇扇扇撇撇嘴。
這算什麼?
她頭疼地按壓了一下太陽穴,腦海裏閃過那道黑色的龍卷風。
當時的情況,她和離弦被卷入其中,她便什麼意識都沒有了,一醒來就來到了南國。
最重要的是,她把她才得到的寶貝弄沒了,也不知道被那個詭異的龍卷風刮哪裏去了。
心裏簡直痛到滴血。
還有,她和離弦突然消失,幾位師兄、阿璃和阿院也不知道多著急。
偏偏她現在靈力使不出來,且係統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以及······
她抬眸,對上一道略帶期待的眼神。
蘇扇扇:······
“我不是你娘子。”
離弦腦子還壞了。
真是雪上加霜。
“過來。”蘇扇扇勾了勾手指。
離弦盯著她看了一會,走過來。
“你真的不是我娘子?”
蘇扇扇失笑:“當然不是。”
離弦盯著那張淡粉的紅唇,垂下眸,微有些委屈:“那我是什麼?”
蘇扇扇微微蹙眉,剛要開口。
“殿下!”
櫻桃終於氣喘籲籲地跑過來了。
看見自家小公主麵前站著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這個男人比陶公子還要俊朗許多呢。
陶公子······
櫻桃心情突然有些不好了。
那陶公子明明和她家小公主有······竟然到現在還不來探望小公主。
櫻桃後麵又跟了幾個人來。
蘇扇扇看了眼他們:“櫻桃你們先出去。”
櫻桃悄悄看了眼兩人,然後帶著人推出去。
“是,殿下。”
蘇扇扇這才回答起離弦剛剛的問題。
“我叫蘇扇扇,是南國的七公主。你叫離弦,你覺得你是誰?”
蘇扇扇將問題又拋回給離弦。
事實上,她也沒想好怎麼處理離弦。
要不,幹脆直接趁著他失憶了,直接殺了得了?
蘇扇扇眼裏閃過一道危險的暗光,心裏暗戳戳的萌發陰暗的想法。
她之前是與他淺淺的和睦相處了一把,可她從未說過她不想殺他。
隻不過是她那時候修為低,殺不了他罷了。
如今,離弦失憶,他為魚肉,她則是刀俎。
別說離弦之前救了她。
恩將仇報,對於一個女魔頭而言不過是基本操守罷了。
再者,她之前也被他殺了一把,再再往前說,若不是上一把的離弦不爭氣,她也不至於繼續待在這個倒黴修仙界裏。
蘇扇扇冷厲的目光輕掃過去,在思索離弦的那一處最適合插刀子。
視線來到他胸膛那處隱隱印血的對方頓了頓,又繼續往上看去。
鎖骨、喉結、薄唇、高鼻······離弦的眼角竟然還有一顆淡到極致的小淚痣嗎?
她怎麼從沒見他哭過?
可見淚痣之說並不靠譜。
心口處不一定能殺得了,得在元神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