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之中又過了一日,我知道如果再遲疑下去,皇上一旦駕崩,慕容文烈也一定會出兵皇城直搗皇宮,那樣慕容文昭恐怕再無生機,而慕容文烈也勢必攤上弑兄奪權的惡名。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決定聽從碧葉的建議去東宮勸說慕容文昭,或者說告知慕容文昭趕緊逃命。我不知道慕容文昭會不會聽我的話,但如果不試一試,恐怕會留下終身的遺憾。
碧葉取來宮裝為我換上,今日的宮裝的熏香與之前不同。是一種我從未聞過的熏香。我好奇的問碧葉:“今日這衣服是熏了什麼香,味道竟是這般奇特?”
“回娘娘,是府裏新得的一種香,據說叫紅顏香。聽說這香很難得,我們王府也才得了一點點。都用來給娘娘您熏衣物了。”
“哦。”
穿戴之後我取了一些紅薯放在木盒的下層,上層則放了一些慕容文烈新得的江北高山茶。和碧葉一起以代王爺送茶之名前往東宮見慕容文昭。
碧葉拿著,親王府的腰牌,我們居然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東宮,隻是來得不是時候,東宮的宮女太監告知,太子殿下在乾陽宮侍疾,而太子妃娘娘則隨皇後娘娘出宮前往相國寺為皇上祈福。
他們都不在,而我要說的事情又十萬火急,如此我不得不在東宮等候。直到傍晚時分慕容文昭才從乾陽宮回來。
見到我的那一瞬間,慕容文昭並不感到意外,我想也許東宮的宮女太監早已將我在此等候的事情告知於他。
福身施禮,慕容文昭虛扶一把。隨後問道:“親王妃今日來此想必不是為了送禮吧?親王妃還有何事說吧。”慕容文昭這次見我有些疏離,我的心不由得一痛,我與他之間終究是成了這個模樣。
這時,碧葉出言製止道:“娘娘且慢,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隨後向慕容文昭福了福身道:“殿下能否另尋地方說話,擔心隔牆有耳。”
慕容文昭想了一下說道:“請隨我來。”於是便把我們帶到他的書房裏。
慕容文昭的書房裏熏著檀木香,一屋的書卷氣和著檀木香,別有一番韻味。書房裏碧葉識趣的道:“娘娘和殿下安心在這說事,奴婢在門外候著。”不得不說碧葉是聰明人,她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如何做才能讓我們安心。
書房裏,隻剩下我和慕容文昭兩人。明明要說的話就在嘴邊,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慕容文昭一改方才在外廳的態度,此刻連目光都透著柔和。清朗的聲音從他的嘴裏響起:“傾城,好久不見,你今日來是為了什麼事?”
我有些心虛,我不知道我的話如果就這樣說出來會有什麼後果。慕容文昭聽了會不會暴怒?可他熱火的目光之下我又不得不說。
“是啊,太子殿下,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不好。”
我一愣,隨即好奇的問道:“怎麼會呢?”
“枕邊之人並非我心裏的那個人,我如何能好?”
“殿下何必多想,如今所擁有的便是最珍貴的,殿下應該珍惜眼前人。”
“那你呢?他在你心裏是否最是珍貴?”
“殿下,今日我便是為了他而來。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想必殿下會很吃驚,傾城希望殿下聽完不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