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確是栩栩如生的,還以為是隻真正的信鴿呢。”宋安瑉望向信鴿離去的背影。
“倘若是真正的信鴿,隻會讓一條條生命在我手中流失掉,我身上的罪孽太多,不想辜負它們,讓它們白白犧牲。不如多幾隻在天空自由翱翔的野鳥。”
宋安瑉沒有打斷他,可惜,隻要淪為信鴿,他們隻有勞碌命和被食之,他一家不買,便有下家。
當他們真正到達西北邊境處時,眾人以為是片荒涼之地,可是這裏的百姓安居樂業,不輸於龍冥城內的百姓。
他們熱情好客,他們歡聲笑語,他們說這一切多虧了段將軍。店裏的說書人說的,婦人同孩童講的,幾個酒客話裏談的,都是段將軍。
“看來段將軍在這裏的聲望很高呀。”宋瑜看著坊市中央擺放著一座雕像,那似乎就是段將軍。
“更顯得他管教有方。”樓晚清道,“師叔,我幼時同師父來過邊境,可這其實環境相當惡劣,百姓苦不堪言,食不飽腹 與現如今是今昔非比的。”
“段將軍,是個好官啊。”宋安瑉感歎道,他看那些百姓的臉,是洋溢著真正幸福的臉。
“不過為何要派段將軍來邊境處,而不是龍溟城內就職呢?”段將軍兒子也在城內,一家人不能團聚不說。也不是說邊境不好,可這般有才識之人不在城內,豈不是浪費了嗎?
“這也是先帝有心了,”宋瑜道,“師兄同我講過,如今文官權勢遠遠大於武官,當時朝廷上下對段將軍很是忌憚,再加上邊境動亂,先帝無可奈何讓段將軍駐軍邊境。”
“可令太後萬萬沒想到的是,虎符不在先帝手中,而是被先帝早早送到邊境的段將軍手中。”
“這太後為何一心想要虎符?”
“虎符可召集兵力啊,縱使她權力再大,可兵沒有兵力支撐,她那些死士再多,哪有虎符能召集的天下人多呢。”樓晚清訕訕道。
“也是,像她這般貪婪的女人,什麼都想要得到,可是人在得到的同時,也在失去某些東西。”
“也隻是時候未到罷了。”宋瑜把弄著胡子。
樓晚清將信物轉交給段府的下人,卻得知此時段將軍並不在府內,而三人卻得到了段夫人的接見,原來夫妻倆都來了邊境處,獨留段梁一人在城內。
“段夫人,好久不見。”樓晚清朝段夫人作揖。
“原來是樓少爺呀,上次見你時還是小小孩童,如今確是這般俊俏樣了呀。”段夫人捂著嘴笑,女子絲毫不像四十年紀般,卻有著小女人般身姿,少女般肌膚,不見歲月痕跡,“那時你同梁兒,鬧得厲害,梁兒孩童氣,你卻成熟大氣,倒是惹了不少趣事。”
“這倒是,不過如今的段梁已經非同凡響了,不同年少般稚嫩了。”
“哈哈哈,那就好,我們夫妻倆同他自小聚少離多,孩子如今都不親我們……不說他了,他現在過得好便是,這兩位是?”
“這是我師兄,宋安瑉,宋道長,”樓晚清一一向段夫人介紹,“而這位是我師叔,宋瑜,宋老先生,也是宋道長的師父。”
“兩位道長好,我雖不懂你們式術這些,但兩位的名聲我卻略有耳聞。”段夫人命人拿了茶水,親自給三人沏茶。
“夫人,不必了。”宋安瑉擺擺手。
“無妨,這幾日我倒是無聊,夫君如今忙於征戰,學了些手藝,兩位若是不嫌棄……”段夫人雖是這麼說,但手卻沒停下來。
“夫人,你這是在做什麼。”聞言是道男聲。
“夫君?”段夫人聞聲,便丟下器具,奔向聲源。
“夫人,這些活,你交給下人做便是,”段將軍望著段夫人,撫摸著她剛剛拿著器具的手,轉身又望向樓晚清,“賢侄?”
“你怎麼來這兒了?莫不是陛下那出了些差錯。”
“段將軍,”樓晚清起身,“我來這,是為了兌現諾言的。”
樓晚清從懷裏拿出詔書,這是宋安瑉萬萬沒想到的,樓晚清從未同他說過,詔書的事情。
“這是……?”段將軍也很吃驚,轉而神色嚴峻,“這個……為何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