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活祭品(1 / 1)

昏迷的孫思淼被路過的村民所救,帶回村子。白晝盡,黑夜升,再次醒來的孫思淼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

陌生、破舊的堂屋裏,一盞小油燈發出微弱的光亮。身著奇裝異服的男女老少跪在一塊看不清字跡的朽木牌前誠心叨念著聽不懂的話術。堂屋門口有兩身高體健的黝黑男子手持一米長的大刀惡狠狠盯著院子中間被一白布遮蓋起來的活物。活物!掙紮、嘶吼的活物,大活人一個。

一陣刺骨的陰風夾雜著塵土吹進堂屋,正處風口的孫思淼被塵土撲了一身,敏感的鼻子不適適宜的打了個大噴嚏。微弱的燈光被風吹得左晃、右閃,忽暗忽明。打斷施法的男女老少看著孫思淼一個個滿是吃驚、仇視的神情,好似打個噴嚏的女人是洪水猛獸,必須馬上除掉。

統一的白色鬥篷,統一的烈焰紅唇,一群人圍住孫思淼,嘴裏念念有詞,隻是具體說了什麼,還是不清楚。孫思淼試著掙紮反抗,被綁住的雙手、雙腳是越勒越緊,根本掙不出來。嘴裏不知是塞了什麼奇怪的東西,苦酸苦酸的,張嘴說話,除了嗚嗚嗚,沒有其他。

圍著孫思淼連轉三圈,為首的幹癟白胡子老頭,顫嗖嗖從衣襟裏掏出一條畫有紅色符號的黃布條塞進孫思淼寬鬆的紅袍子前襟。

“嗚,嗚嗚,嗚嗚嗚”老色狼占便宜,孫思淼嘴裏嚷嚷著,憋足力氣,對著幹癟老頭就是一猛踹。老頭被踹飛幾米遠撞到木柱子上暈死過去。

受驚的小孩子哇一聲,哭了出來,緊接著是更多淒厲的哭喊聲。女人捧著臉,聲嘶力竭,男人們雙眼發紅,吃人模樣的死瞪著不知悔改的孫思淼。

“就是你這個妖女,害了我爹媽,現在又來害村長。你怎麼不去死,趕快去死啊!”發瘋的女孩順手抄起地上的石塊砸向毫無防備的孫思淼。一塊、兩塊,再到無數塊,飛來的鋒利石塊如雨點劈裏啪啦落到了孫思淼身上。

躲不過的孫思淼心一橫,閉上眼睛等著自己被石塊砸重傷。大不了一死,投胎時到閻王麵前告一狀,讓這些刁民也嚐嚐被石塊砸死的痛苦滋味。

孫思淼心裏想著告狀的情景,耳邊卻響起了混著慘絕人寰叫聲的爆炸動靜。心裏暗暗想著咋沒疼呢?不是都扔了石頭砸自己嗎?為什麼感覺不到疼痛感?

撬開縫隙的右眼悄悄瞥了一下下,孫思淼瞬間被一盆冷水澆個透心。剛剛扔石頭的人,個個拖著炸開花的手在地上打滾。黃土地上,煙塵四起,淌出的血水浸入土中散發出刺鼻的血腥、焦糊味。堂屋裏,僅剩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女娃娃癡癡呆呆看著孫思淼。

“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別拿恐懼的眼神看著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這裏是哪?你們又是誰?為什麼要綁我?誰能幫幫我?”孫思淼慌到控製不住的哭泣,豆大的淚珠是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隻一會兒的功夫,胸前一片潮濕。

掙紮,拚了命的掙紮,手、腳被勒到滲血的傷口在和粗麻繩摩擦,每動一下便是鑽心的疼痛。就是這種疼痛下,孫思淼仍不肯放棄。緊實的麻繩硬生生被掙到鬆動,孫思淼咬牙將右手從鬆動的麻繩裏拽出來。刺啦一聲,扯掉大塊皮肉的右手重獲自由,等不得感受刺骨的痛,孫思淼借助淌血、顫抖的右手扯下嘴裏的填充物,解開腳上的束縛。

沒了束縛,孫思淼翻身跳下高台,拔腿就跑。門口看守的大漢一前一後堵住孫思淼的去路,氣紅眼的女孩索性撲上去和對方廝打多回合。

孫思淼受了嚴重的傷不是兩大漢的對手。一名壯漢控製住孫思淼,另一個拿來一人高的白色布袋直接將大聲嚷嚷的女孩套進去,鎖好口。

“放開我,你們這群瘋子”布袋中的孫思淼被迫躺在地上連踢帶踹,嘴裏玩命咆哮。“綁架、S人是掉腦袋的死罪,你們最好馬上放了我,不然讓你們吃不了逗著走”大腦被嚇到宕機的孫思淼試圖通過嚴苛的法律條文給對方施壓,放過自己。殊不知,這些人對法律條文根本不懂。他們的年代,可不似現代社會治理嚴明,他們信奉的神要拿活人祭祀,單這一點,法律就不足在此莽荒之地生根發芽。

“沒用的,這是你的命,逃不掉”沙啞的聲音自孫思淼頭頂響起。“你倆是今年的活祭品,隻有你倆進了天坑,我們的村子才能希望挺過去。別再反抗,你們不管逃到哪,都逃不掉此生被獻祭的宿命”

活祭品!多麼駭人的字眼,文明社會竟還有落後的封建迷信的殘餘。孫思淼想到自己和另一個人要被封建思想毒害,心裏沒有害怕,隻有憤恨、不甘。

“什麼狗屁獻祭的宿命,都是滿嘴胡咧咧!我命由我不由天,憑什麼你們就能隨意處置了!要犧牲我們保全村子,妄想,我們死了也會詛咒村子永不得安寧”不甘枉死的孫思淼扯著沙啞的嗓子,撂下最讓愚昧無知村民恐懼的“詛咒”字眼。

孫思淼和另一女孩被大漢從高處推下,垂直落入他們口中的天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