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亂,顛沛流離的百姓需要個能落腳的地方,可人人都在搶奪的地盤,沒人會拱手相讓。沒有本事,隻能內部淘汰,凍死荒野,這便是那些年,戰區百姓的真實寫照。
女子昏睡了三日,少年再一次探望時,榻上的女子緩緩睜開了眼睛。四目相對,女子驚羨少年的驚世容顏,一對星目可醉心。好看的皮囊確實賞心悅目,女子不能語,眼中的因少年而點亮的亮色,熠熠閃光。
七日,女子醒後留在府中待了整七天,期間少年會時常過來說說話、看看書、練練武,一半的時間,兩人相處融洽,似熟悉的好友,總能第一時間明白對方的心。相較於旁的陌生人,少年對女子很溫柔,有偏袒。
少年把寫有自己名字的紙鋪在案上,女子笨拙握筆,一筆一畫照著描。一個時辰,女子可算寫會了少年的名字。
“寒啟”
女子高興的向少年展示自己的成果。可以看出用心了,字不算很漂亮,可情真意切。
“我的名字會寫,你自己的名字也要會”
少年耐心教導成癮,這會兒又是奮筆疾書,紙上赫然出現女子的姓名。
“孫思淼,孫、思、淼,有困難,慢慢來”
女子叫孫思淼,她是那個孫思淼!
孫寒一的心事掛在臉上,任誰也哄不好。他沒能和孫思淼順利返回故鄉,現在,孫思淼的人又不見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沒有孫思淼的下落,唯一能確定的是她人暫時還活著,這點算是收獲卻也在意料之中。
孫思淼選擇的門未連通現代,它的對麵對應的是寒啟的某段時光。又是一道強光自門內迸射,墨染空間被光占據,孫寒一眼睛被光刺到睜不開,隻是閉眼的瞬間,背上的孫思淼輕飄飄浮起,朝著敞開的大門飛去。
“我要娘親”
每每入了夢,孫寒一便狂喊不停。孫思淼就在近前,可寒啟卻要死死拽著孫寒一不叫其上前。
寒啟異常冷漠,他固執的強留換來孫寒一的拚死反抗,至此父子間的戰爭一觸即發。
眼前的少年是寒啟,女子的視角中,他似美玉很通透。寒啟曾經也是個簡單的人,殘酷歲月的磋磨下簡單不再,唯剩縝密,步步為營。
“你會記得我嗎?”
分別在即,孫思淼懷著惴惴不安的心,小心試探。如果幾天的相處下,寒啟能有一丟丟發自真心的愉悅,孫思淼便會覺得這個世界還有值得留戀的存在。不一定非要結果圓滿,過程中,感受到了真情實感,這也是一份獨特的寶貴。
寒啟會記得孫思淼嗎?當然,孫思淼是為數不多能靠近寒啟並能製造美好回憶的陌生人。寒啟很在乎她,一度想過就讓她一直待在府上,該有多好。有人陪伴的日子,不再孤單寒冷,寒啟想孫思淼留下來,永遠永遠。
“再見!”
美好的時間總是很短暫,又到了說再見的時候。這次寒啟會挽留嗎?會嗎?會吧!
孫思淼為何突然不能說話了,很奇怪吧!可能就是嘴上說不出的,心裏才會特別在意。
“你要去哪裏?不可以留下來嗎?”
雪中,少年從頭白到腳,蒼白的臉上有著千般萬般的不舍。
女子淺笑著搖了搖頭,她得到了一個準確的答案,不帶遺憾的離開是她此行送給自己最好的禮物。
“寒啟,很高興認識你,如果有可能,希望你能記我久一點,好嗎?”
女子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未融化前,送到了少年的掌心。小小、涼涼的一片,美麗卻脆弱,寒啟手捧著消融的禮物,目送孫思淼的身影消失在漫天飛雪中。
“你還會回來吧!我,等你”
一行清淚繞星眸,睹物斷腸情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