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如果讓恕瑞瑪遭受苦難是這方世界的意誌呢?”
杜林抬頭看向天空,無比堅定道:“這方世界的意誌也不行!”
周四調侃道:“對這方世界的而言,你我無異於吹口氣就能徹底毀滅的螻蟻,你覺得我們的態度能夠影響它的意誌?”
杜林:“它多強大我不管,我隻知道,若是它執意要恕瑞瑪遭受苦難,那就是我的敵人!
隻要我活著,就會抗爭到底。
為此,粉身碎骨我也不怕。”
周四繼續調侃道:“你不怕對抗世界的因果嗎?”
杜林冷哼一聲:“哼!我連死都不怕,還怕因果?
如果為了恕瑞瑪對抗世界就會沾染因果的話,那萬般因果盡加吾身好了。
這一世我不怕死,下一世,隻要我還能回想起恕瑞瑪的一切,我依舊不怕死!”
周四看著他的眼睛,直接問道:“為了恕瑞瑪,你可以付出你的一切?”
杜林反問道:“難道你不是嗎?”
周四嘴角微揚:“恕瑞瑪就是我的一切!”
……
“放心吧,就算天塌下來,也還輪不到你們兩個小家夥來犧牲這犧牲那的,真是年輕幼稚。
還因果,還這一世下一世,你倆才五級,就想著翻天了,等你們回來,非找個六級生好好給你們上一課不可!”
李野野偷窺兩個小家夥聊天,聽著聽著就感覺不對勁,不由得對著空氣喃喃自語。
“因果輪回啊,總是以世人猜不到的方式降臨。”
吐槽完兩個小家夥的幼稚和煽情,李野野將目光轉向戰場。
看著成千上萬的人族戰士被擊殺,鮮血染紅整片大地,恍惚中,曾經的曆史開始浮現出畫麵,與正在發生的事情相互重疊。
那是數以億萬計的獸族先祖,被鼎盛的人族先祖瘋狂虐殺,屠宰,蹂躪……殘肢斷臂蔓延數萬裏,屍體堆成一座又一座的山,鮮血流成一條又一條的河。
震破雲霄的呐喊聲與廝殺聲,響徹戰場的同時,也仿佛響徹了曆史,在不同的維度交相輝映,映照出一種獨屬於古今曆史的絕世風景。
李野野的目光穿透了時空,洞悉模糊的畫麵,看清了獸族祖先們絕望中的一張張血淚之臉。
在那些絕望的臉龐下,身體中的靈魂在褪色,在枯萎,最後落到時間的長河中,隨波逐流,飄到新的土壤中重新生長,開花結果。
如今,正在揮動利爪,撕開人族戰士胸膛,沐浴人族戰士鮮血,享受人族戰士絕望的身體,就是他們新時代的土壤。
曾經的他們有多悲慘,現在的他們就有多快樂!
過去的他們有多黯淡,如今的他們就有多鮮豔!
那時的他們有多卑微,此時的他們就有多瘋狂!
反觀人族戰士,他們身體中盛開的那朵花,曾經有多意氣風發,現在就有多萎靡不振。
舉起屠刀的是他們,承受屠刀的也是他們,唯一的區別是,時空不同,土壤不同,開出的花朵不同。
在時光和因果的力量麵前,普通人類的一切都顯得那麼渺小,那麼微不足道,一個小小的浪花,就可以更改所有。
以嘲諷命運的方式,將未來與過去組成一個閉環,囚禁那些曾經沾染它們的靈魂。
看透時光與因果循環的李野野不由得想起前世的一段話:年輕的男孩在路上撿到一支真槍,他扣下了扳機,卻沒有人死亡或者受傷,他認為自己隻是開了一個空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