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
房玄齡臉色鐵青,將一條馬尾製成的金柄皮鞭握得咯吱響。
距離房俊的房屋越近,他越是火大。
這個孽障真是膽大包天!
竟然敢在公主麵前謊稱他要病死了!
一想到剛才在府門外跟太醫署太醫們大眼瞪小眼,房玄齡就感覺能用腳指頭在地麵摳出一座長安城。
更讓他生氣的是,房俊回府後竟不去堂屋找他,反而把公主帶去屋裏!
他腦子裏裝的什麼?!
虧自己還覺得他開竅了!
房玄齡一邊靠近房俊所在的房屋,一邊吼道:
“孽障!是你自己出來領死,還是老夫進去打死你?!”
下一秒。
房玄齡看到房俊衣衫不整走出房屋,想到老管家房忠說昭寧公主和房俊待在一起,再一看他這般模樣,瞬間臉色大變,聲音顫抖道。
“孽障,你都幹了什麼?”
房俊看著房玄齡神色驚恐模樣,更加深信這不是他的安排。
忽然,他從這具身體留下的記憶中察覺到異樣之處。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在屋裏讀書睡覺,從不焚香,也從不喝茶!
房俊靈光一閃,找到問題關鍵,故意問道,“父親,這不都是你安排好的?”
“孽障,你說的是人話嗎!”
房玄齡感覺智商受到羞辱,破口大罵道:“為父身為大唐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放著好日子不過,去做被誅九族之事?你看為父像傻子嗎?”
房俊再次捋起思路,發現房玄齡怎麼都洗不清嫌疑,拋出關鍵問道:
“不是你跟府裏下人說,讓我先帶公主去我那屋裏坐坐?”
房玄齡瞪他道:“公主登門,為父不去拜見就已經失了禮數,還讓你帶她去屋裏坐坐,你覺得可能嗎?”
果然……房俊心中一凜,想起回府時見到的那個下人。
“來人!”
房玄齡也察覺到這點,大吼一聲,將府邸老管家房忠叫了過來,“把府上所有奴仆都給老夫叫到涼亭!”
“諾!”房忠連忙應道。
房玄齡帶著房俊來到涼亭,等到下人們全部到齊,神色凝重對著房俊說道:
“遺愛,你見到的奴仆,在不在其中?”
房俊仔細在人群中搜尋一遍,沒找見那個中年男人,搖頭說道:
“不在!”
然後他看向老管家,問道:“還有誰沒來?”
房忠此刻也已察覺到出了大事,而且問題還是出在府邸奴仆身上,不敢馬虎一直在旁邊仔細觀察著。
聽到房俊的話,老管家不假思索道:
“還有一個是半個月前府上新買的奴仆,名叫馮賀。”
馮賀……新買的奴仆……
他點燃香爐,送來茶具……
不出所料的話,是爐香和茶水有問題,茶水裏應該被他下了藥,爐香也是配合那個藥使的……
房俊在心中將所有事情串聯起來。
他帶昭寧公主回到府上,正巧碰到馮賀……等等,是碰巧嗎?
房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他此次入宮的目的。
馮賀肯定也不例外。
也就是說,他出現在門口不是碰巧,而是早有預謀……這就能解釋馮賀可以提前準備好爐香和下了藥的茶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