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你可知罪?”
李淵聲音帶著怒氣,從上方傳來。
知個屁的罪,明知道認罪就要被抄家滅族,正常人誰會坦白啊……
房俊心裏腹誹,裝作一副聽不懂模樣,一臉無辜道:
“臣不知犯了何罪,請太上皇明示。”
就在這時,一份奏折猛地砸在他身上。
同時響起李淵的怒喝。
“那就把眼睛睜大了,給朕好好看看奏折上麵的字!”
房俊拎著鐐銬,俯身撿起奏折看了看。
奏折表麵寫著“禮部侍郎嚴樂謹奏”的字樣。
“昨日下午禮部侍郎嚴樂上奏,參你房俊昨日在你家中欺辱昭寧公主,證據確鑿,你還作何狡辯!”
伴隨李淵聲音落下。
一個身穿緋紅官袍的中年男人,正義凜然走到他身邊。
他就是禮部侍郎嚴樂……房俊瞅了他一眼,腦海中浮現出昨晚上惡補過朝堂大臣的信息。
嚴樂,四十三歲,玄武門之變前後,都隸屬於齊王府。
房俊還從李淵言語中察覺到一個信息。
嚴樂沒有將此事上奏女帝,而是選擇繞過女帝,直接上奏給李淵。
“房俊,你認不認罪?”
李淵聲音再次響起。
房俊合上奏折,矢口否認道:
“臣無罪可認!臣沒有欺辱昭寧公主,也不敢有這個心思!”
這時,嚴樂嗬斥道:“那你說,昨日下午,你欺辱的女子是誰?”
房俊瞥了他一眼,嚴樂那張國字臉上,滿是戲謔之色,抬頭看向李淵說道:
“臣昨日沒有欺辱任何一個女子,請太上皇明鑒!”
壞了……房玄齡臉色大變,焦躁情緒瞬間冒了出來。
這個孽障,生死關頭竟然不照著詞說!
“太上皇,房俊分明是在狡辯!”
嚴樂聲音洪亮道:“臣有人證,名叫馮賀,此刻就在殿外!”
李淵哼聲道:“讓他進來!”
很快,在一名太監帶領下,身穿房府奴仆裝的中年男人,誠惶誠恐走入大殿,跪倒在地大呼道:
“草民馮賀叩見太上皇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淵指了指馮賀,語氣淡淡道:
“房俊,你可認識此人?”
房俊看了他一眼,點頭說道:
“認識,我們房家半個月前花了三十貫錢買的奴仆。”
“昨日他偷盜之事事發,我父親已經告上京兆府,京兆府沒抓到的人,原來是被嚴侍郎藏起來了!”
說完。
他眼角餘光瞥向嚴樂,用話暗戳戳的頂了他一下。
霎時,文武百官的目光看向嚴樂。
眾人聽出端倪,房俊言下之意,是嚴樂讓馮賀去的房府,是嚴樂在害房家!
“一派胡言!”
嚴樂怒斥一聲,然後拱手大聲道:
“太上皇,昨日下午,馮賀到臣府上求見臣,對臣說他是房玄齡府上的奴仆!”
“因為撞見房俊欺辱昭寧公主,害怕妻兒因此慘遭橫禍,故而逃出房府,想讓臣保他性命。”
“臣知此事關乎皇家顏麵,不敢有絲毫耽擱,便立即上奏!”
說完,嚴樂冷哼著猛然從房俊手中奪過那份奏折,高高舉起大聲道:“是非曲直,請太上皇明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