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寧公主是太上皇之女,房俊是太上皇之臣,嚴樂誣告臣欺辱公主,一旦坐實,於臣而言便是不忠!”
“臣房俊參奏禮部侍郎嚴樂所犯第七宗罪,陷臣不孝!”
“房玄齡是臣之父,父因子禍而受抄家滅族之罪,於子而言便是不孝!”
“臣房俊參奏禮部侍郎嚴樂所犯第八宗罪,不忠不孝!”
“嚴樂傷公主之名聲,損皇家之顏麵,此乃對太上皇和陛下之不忠!他構陷同僚,以下犯上,知法犯法,焉能不知一旦事發必將家人連坐?嚴樂父母健在,兒女雙全,卻仍舊敢如此誣陷於臣,置其父母妻子於不顧,便是不孝!!”
“臣房俊參奏禮部侍郎嚴樂所犯第九宗罪,大不敬!”
“早朝之上,太上皇親自審理臣之冤案,嚴樂明知馮賀誣告於臣,卻還隱瞞太上皇,此便是嚴樂所犯欺君之大不敬之罪!”
“臣房俊參奏禮部侍郎嚴樂所犯第十宗罪,偷盜宮物!”
房俊從懷中取出紈扇,高高舉起說道:“陛下,這是昭寧公主的紈扇!”
“嚴樂剛才說,區區一個房家奴仆不可能搞到公主貼身之物。”
“臣也以為馮賀不可能得到公主貼身之物,可既然昭寧公主從未去過房府,那麼馮賀是如何得到這把紈扇?”
“嚴樂剛才問臣,是不是覺得昭寧公主的紈扇是他交給馮賀。”
“臣認為這不是一個反問,而是嚴樂在自爆他的所作所為!”
“故而臣要參奏禮部侍郎嚴樂偷盜宮物之罪!”
文武百官目瞪口呆,好家夥,你還真給他湊了十宗罪?!
這小子不當言官可惜了!
百官當中,諫議大夫魏征聽房俊說完,不由皺了皺眉頭,不談此子其他地方,隻說他這口才,簡直生而就是當言官的料!
可惜啊,他是房玄齡之子!
未來背靠秦王府的人,注定是東宮死敵!
李靜姝一雙動人眸子打量起房俊,眸中不停閃爍異色,不知在想什麼。
而此時,嚴樂內心慌張到極點,看向房俊的目光充滿恐懼,房俊真參奏他十宗罪!
而且每一條罪狀都罪大惡極!
“你,你胡扯!”
嚴樂大吼了一聲。
這一刻絕對不能認罪!
一旦認罪,妻兒老小一個也逃不脫!
“我胡扯?”
房俊冷笑一聲,將手中紈扇在他麵前晃了晃,說道:
“嚴侍郎,你是不是在說,昭寧公主的紈扇並非是你弄到手的,而是別人交給你的?”
“若是如此,就請嚴侍郎當著太上皇,還有文武百官的麵說清楚,昭寧公主的紈扇,究竟是誰給你的,又是誰讓你誣陷我房家?”
“本官,本官……”
嚴樂心中一驚,瞬間有些慌張。
他當然知道給他這柄紈扇的人是誰,但是不能說,也不敢說!
不說是死,說了更是死!
但是不說或許還有機會保全血脈!
“太上皇,臣杜如晦有本要奏!”
就在此時,一名國字臉瘦削中年男人穿著紫色官袍,從文官隊列中走了出來,一臉嚴肅說道:
“臣以為房俊所言正中此事要害!”
“紈扇是公主貼身之物,想要得到絕非易事!”
“臣請太上皇降旨徹查此事,揪出此人,還房俊和昭寧公主一個公道!”
“至於徹查此事的人選。”
“臣舉薦房玄齡!”
杜如晦攤開手掌指向旁邊還戴著鐐銬的房玄齡,然後拱手說道:
“房俊蒙冤受屈,房府之人收監候審,房相更是身戴鐐銬,朝堂之上再無一人能比得上房玄齡徹查此事之心!請太上皇明鑒!”
不愧是房謀杜斷的杜如晦,一眼就看出我的心思……房俊默默給杜如晦豎起一個大拇哥。
他之所以單拎昭寧公主紈扇一事出來,就是想告訴房玄齡背後秦王府的人。
對方不是衝著房家來的,而是想要斬斷秦王府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