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明明今天才來,這些人卻將他看做摯友。
自己跟眾人有兩年交情,他們卻視若無睹,竟為了房俊而答應秦王妃改變規矩!
難道他們看不出來,房俊出的上聯,隻出給他吳念嗎!
規矩一改,就隻有他一個人喝酒了!
整個廳堂之中,氣氛很是活潑,唯有坐在邊上的吳念感到心中憋屈,渾身難受,卻又不好發作。
剛才擊鼓傳花時他刁難房俊,房俊寧願喝下四壇酒,也沒有和他撕破臉。
現在他若大鬧酒宴,恐怕會被眾人鄙夷,傳出去更會壞了他的名聲。
權衡利弊後,吳念隻得忍氣吞聲。
這時,房俊的聲音響徹廳堂。
“公主殿下請聽上聯,天地玄黃——”
“宇宙洪荒!”
“秦王妃請聽上聯,日月盈仄——”
“辰宿列張!”
“郎君請聽上聯,寒來暑往——”
“秋收冬藏!”
“小娘子請聽上聯,潤玉成歲——”
“律呂調陽!”
“吳公子請聽上聯,煙鎖池塘柳——”
“……”
在眾人古怪目光中,吳念心中憋屈的仰頭喝下一杯酒。
房俊回頭望向李靜姝,“公主請聽上聯,雲騰致雨——”
李靜姝嬉笑道:“露結為霜!”
“秦王妃請聽上聯,金生麗水——”
秦王妃捂著嘴唇偷笑道:“玉出昆岡!”
“郎君請聽上聯,劍號巨闕——”
“珠稱夜光!”
“小娘子請聽上聯,果珍李柰——”
“菜重芥薑!”
“吳公子請聽上聯,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
吳念低頭看向幾案桌麵上被顏令賓斟滿的酒杯,麵部肌肉抽搐起來。
本想讓房俊喝到離席,可房俊四壇酒下肚,一點事沒有。
他自認酒量驚人,但也喝到目暈臉紅,再喝下去,房俊沒走,他得先走了!
砰!吳念仰頭喝完酒後,忍不住將手中的酒杯杵在桌上,看向擔任酒糾的顏令賓,滿麵通紅不忿說道:
“顏都知,按照以往規矩,我對不出的上聯,就該輪到下一個人來對,一圈都對不上來,在座的都要一起喝酒!”
“怎能就我一個人喝?這不公平!你身為酒糾,應當出來說句公道話!”
聞言,顏令賓柳眉微蹙,她當然知道有這個規矩。
剛才她之所以不提醒大家,是因為吳念剛才在擊鼓傳花時刁難房俊,房俊現在出聯反擊,她覺得情理當然。
總不能吳念刁難房俊,房俊不能報複回去吧。
擊鼓傳花時房俊二十杯酒入腹都沒說什麼。
他才喝下四杯酒,就已經滿腹怨言。
心胸氣量,他和房俊一比,高下立判。
顏令賓心中對吳念陡增幾分厭惡。
但提起規矩,顏令賓也不好說什麼,看向眾人說道:“確實是這個規矩。”
“房公子的上聯是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請秦王妃、公主殿下,諸位郎君、諸位小娘子逐次對出下聯,若是對不出,當飲一杯酒。”
“……”
廳堂中,霎時一靜。
此刻眾人想起來,真有這個規矩!
剛才因為沒人說起,大家都忘記了。
青年才俊、大家閨秀們目光不善的望向吳念。
這個心胸狹窄的小人!
李靜姝心中不爽,但也明白規矩就是規矩,總不能讓人覺得她玩不起,當即揚起皓腕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眾人也將各自麵前的酒杯喝幹淨,遂即看向房俊的目光不自然起來。
這一下房俊再出上聯,若是對不出,不但吳念要喝酒,他們也要跟著喝!
我從單體傷害變成濺射傷害了……?
房俊心中一樂,但並不打算停下,畢竟他又不用喝酒,徑直走到李靜姝身邊,說道:
“公主殿下請聽上聯,唧唧複唧唧——”
唧唧你個頭啊,規矩都變了……李靜姝沒好氣的看著他,“別整那些沒用的,你直接給大家出上聯!”
房俊掃視了一眼眾人,見他們都點頭,便坐回幾案後,直接說道:
“我的上聯是:一大喬,二小喬,三寸金蓮四寸腰,五匣六盒七繽紛,八分九分十信嬌!”
聞言,吳念毫不猶豫拿起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