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吳念捂著噴血口鼻,見房俊言語冰冷,待他如螻蟻一般,心中驚恐不已。
此時此刻,他才意識他跟房俊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種人,不是他一個平頭百姓能惹得起!
吳念越想越害怕,縮在牆角驚懼看著房俊,老實回答道:
“我確實撿到過昭寧公主的紈扇……”
“何時?”
“兩個月前……”
吳念據實交代,兩個月前,他在一次參加昭寧公主舉辦的酒會上,撿到李靜姝遺落的紈扇後偷藏起來。
房俊聲音忽然響起。
“昭寧公主貼身侍衛說,你對公主有愛慕之心,既如此,你撿到紈扇後,為什麼不當即交還給公主?”
吳念低著頭,有些難以啟齒說道:
“因為……我手頭拮據……公主的紈扇質地極好,能賣出個好價錢……”
他不敢隱瞞,老老實實交代。
朝廷施行官府配婚國策,他擔心會娶到一個眼聾耳瞎身有殘疾的女子,便花重金請媒婆為他說媒。
雖然娶到勉強合適的女子,但因為付出高昂聘禮,導致他生活變得窘迫。
上個月,妻子忍受不了吳念不僅不賺錢,還時常參加酒會。
這也就罷了,關鍵他還出去舉貸。
舉貸得來的錢,吳念一文都沒有用在家裏,而是拿出去充麵子,擺闊綽。
讓本就一團糟的生活雪上加霜。
一氣之下,她選擇與吳念和離,離開吳家。
吳念本就對她沒有感情,之所以娶她為妻,不過是應付朝廷施行的國策。
他內心隻有昭寧公主。
妻子離去,反倒讓吳念覺得是魚入大海,鳥上青天,擺脫掉桎梏,一心一意撲在追隨李靜姝參加酒會上麵。
但時間一久,手頭上的拮據讓他不得不正視舉貸問題。
他想出去賺錢,卻又沒有謀生之道。
為了還錢,吳念便打算將偷藏起來的紈扇賣出去。
“長安城中不乏幫忙銷贓之人,我就去找那些人……”
“卻不成想,我還沒來得及賣出紈扇,就被京兆府衙役抓個正著。”
吳念回想起當天發生的事,一臉頹然道:
“我偷藏的紈扇不僅被京兆府沒收,還因此遭受半個多月牢獄之災……”
房俊皺了皺眉,沒想到此人比他想的還要不堪,問道:
“你被放出來時,可曾找京兆府問過紈扇的去處?”
吳念搖頭道:“沒有!”
他又補充一句道:“我也不敢得罪那些衙役……”
要麼怎麼說你沒有眼力勁,不敢得罪京兆府衙役,就敢得罪宰相之子?
房俊無語。
如果他說的是實情,那就是京兆府中的一個人,得到紈扇後交給了嚴樂……
京兆府中有誰能和禮部侍郎攀上話?
房俊低頭回想惡補過的百官信息,以及原主遺留下關於京兆府的記憶。
這個大唐的京兆府,官員有京兆府尹,和三個京兆少尹。
其中為首的京兆府尹羅騰,背靠元謀功臣。
三個京兆少尹,分別是背靠東宮的盧逑,秦王府唐儉,齊王府楊越。
京兆府尹羅騰是太上皇的人,絕對幹不出丟李淵顏麵之事。
這事是衝著秦王府而來,所以秦王府唐儉排除在外。
那就隻有背靠東宮和齊王府的兩個少尹有做這事的嫌疑!
嚴樂是齊王府的人,如果順著這條線索,那柄紈扇便是落入背靠齊王府的京兆少尹楊越手中。
他也有充足動機陷害房家!
借紈扇構陷房玄齡,讓他被抄家滅族,就能立下大功,得到齊王之子梁郡王和齊王妃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