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雙手交叉,放在小腹處,望著楊越繼續說道:“一個誰也猜不到的人,幫你買通了牢卒,那這個人,能想到誰呢?”
“首先,這個人得聽你的,你不可能隨便在大街上拉一個人幫你買通牢卒,隨便找的這個人,聽你要買凶殺人,肯定會第一時間到京兆府告發你。”
“所以,這個人必須要聽你的,而又不會讓人懷疑到你的頭上。”
“這樣的人,你不可能輕易找到,不過讓你去殺吳念滅口的那個人卻能輕易做到。”
房俊摸著下巴道:“那個人會是誰呢,齊王府在宮中,你當時去了皇宮,但不是從朱雀門進的宮,因為當時我就在朱雀門蹲著。”
“朝中大臣,沒有手諭無法從其他殿門入宮,所以你身上有手諭,進宮的手諭是誰給你的?”
“給你手諭的人,應該就是讓你去殺吳念滅口的那個人,會是誰呢,讓我猜猜看,梁郡王……還是齊王妃?”
聽到這話,楊越心頭顫抖了幾下。
他居然能猜出這點……該死,這都能讓他找出破綻!
他問的馬車……如果剛才能將馬車的事圓過去,就不會有後麵這些話……
楊越心中後悔不及,但現在後悔已經沒有用,咬牙切齒道:
“房俊,你是先將本官定為凶手,然後推測,你上述所說,根本就是憑空猜測,不足為據!”
死鴨子嘴硬……房俊豎起兩根手指,說道:“我目前掌握的兩條線索,都指向了你。”
“第一,你將紈扇交給盧逑的舉動很可疑,當初你說你不知道該怎麼將那柄紈扇還給昭寧公主,可是你有能入宮的手諭,你都能入宮了,想還紈扇還不簡單?隨便找個宮女太監就能做到的事,為什麼還要借盧逑之手?我有理由懷疑你在栽贓陷害他。”
“你拿什麼栽贓陷害盧逑不好,你拿紈扇,紈扇之事牽扯到有人陷害我房家,說這兩者沒有聯係,鬼都不信。”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盧逑現在是我的人,他說不過你,我還能說不過你……房俊屈起一根手指,繼續說道:
“第二,我懷疑有人指使你,並協助你買通牢卒,弄毒粥殺吳念滅口。”
“原因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不必贅敘,所以現在,你無論如何也洗不脫嫌疑,在沒有找到他們以前,你就先在牢中待著。”
說完,他看向張鵬起,揮手道:“將楊越帶到大牢,嚴加看管,除了我以外,任何人不得與他見麵!”
張鵬起抱拳道:“諾!”
而此時,盧逑目瞪口呆看著房俊,回過神時有些羞愧,和房俊相比,他剛才問詢楊越的那番話,就像是出自孩童之口。
羅騰看著楊越一臉不甘心的被不良帥張鵬起派不良人帶下公堂,遂即轉頭神色凝重望向房俊。
他竟然能通過不起眼的線索,從馬車上坐著的人,推測到這個地步……
難怪裴相說他心細如發,眼神毒辣……確實不好對付!
而此時,房俊坐在幾案後,低頭沉思起來。
這個案子查到現在,其實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地方沒搞明白。
房俊抬頭看了一眼如小雞仔般乖巧站在公堂上的吳念。
換作是他,他在得到吳念撿到的紈扇後,一定會立即派人殺掉吳念滅口,以免留下後患……那個人卻是現在才要動手……未免有點刻意了……對方像是故意留下吳念這條線索,等著被人查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