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馬周正襟危坐肅穆模樣,房俊緩緩說道:“現在我手裏,有稻穀兩億一千萬斤,粟米三億五千六百四十萬斤。”
“你覺得我父親能不能交差?”
聽到這話,馬周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看著他。
“我?”
馬周抓住一個關鍵字眼,睜大眼睛問道:“房公子說的我這個字,而沒有說房家,沒有說房相,更沒有說女帝,意思是這些稻穀粟米,都是房公子幫房相弄來的?”
好毒辣的眼神……房俊腹誹一句,點頭說道:“不錯!”
馬周更加不敢置信,麵前這個男子,比他年齡還小,竟有這個本事?!
“如果你將手中的糧食全部賣出去,那將是一個可怕的數字。”
馬周皺眉道:“不對……你賣不出去!”
“以現在的糧價,別說一半,即便你賣出三成,就會被那些富商巨賈察覺!”
“因為女帝手中的錢帑,隻有五百萬貫。”
馬周一邊思索,一邊滔滔不絕道:“雖然現在糧價很高,但是,不代表有多少糧,富商巨賈就會收多少,他們也會估算著錢數,進行收購!”
“超出價值五百萬貫……可能三百萬貫左右的糧,他們就不會再收!”
“房公子是打算隻賣一部分糧,另外一部分,給房相用來交差,給女帝用來屯糧?”
就說了一個我字,他就猜出這麼多……吳念到底是怎麼在長安城活下來的……
房俊腹誹了一句,微微頷首道:“不錯!”
“妙哉,妙哉!”
馬周上下打量著房俊,目光閃爍著欽佩光芒道:“房公子雖然被太上皇不許為官,可是卻能坐於房府,攪動風雲!”
“房公子不愧是房相之子,當真有宰相之姿,在下遠遠不及!”
馬周語氣一頓,眸光冷靜繼續分析道:“以前的女帝,乃是太上皇手中的傀儡,群臣隻聽太上皇而不聽女帝,自從女帝施行免除天下田稅以後,皇位愈發穩固。”
“我之前一直在想,女帝免除天下田稅,必定會受錢糧不足之困,如今房公子為女帝掃除了這一障礙!”
“如果我所料不差……”
馬周望著張貼滿牆的糧價紙張,興奮說道:“女帝降旨賣官鬻爵,必是你們房家父子為她出的謀略,這樣做的目的隻有一個,搜刮那些貪財之徒的錢!”
這腦子……房俊嘖了一聲,流放嶺南,當真是智商的分界線啊。
“一旦成功,女帝大有可為,未來可期!”
馬周越說越興奮道:“有你房家父子輔佐,她或許還能成為千古女帝!”
房俊看著他,見時機差不多,直接問道:“所以賓王兄,你要不要投靠女帝?”
“我雖然不能為官,但不妨礙我父親是宰相,有我父親保舉你,你入朝為官,輕而易舉。”
馬周眯起眼眸反問道:“我若是願意如何,不願意又如何?”
房俊緩緩說道:“你若是願意,今天傍晚,你就能得到一身你想要的官袍。”
“但同時,你將效忠於女帝,你我的命運將綁在一起,日後要麼一同富貴,要麼一起死。”
說完,房俊抬手指了指府門方向,說道:“你若是不願意,大門在那,出門左拐還是右拐,按你心意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