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房俊跟李靜姝走下馬車,看守倉庫大門的一名年輕部曲神色一喜,迎上去抱拳道:“房公子!”
房俊認出他是李不渝,當時在京兆府公堂上幫過他,說道:“李伯父派不渝兄過來幫忙,那就更萬無一失了。”
李不渝一笑,心中對他好感更甚,抱拳道:“房公子是來查看倉庫?”
看到房俊點頭,李不渝回頭對著門口其他李家部曲喊道:“把門打開!”
開門之後,房俊帶著李靜姝走了進去。
庭院、過道、廊下,整整齊齊堆摞著數不盡的沉重木箱。
李靜姝好奇打開一個木箱,竟是一整箱黃金,不由眼瞳一凝。
她連忙打開旁邊的幾個箱子,發現裝在箱中的不是黃金,便是絹帛,銅幣,以及金銀玉器。
李靜姝忍不住道:“房俊,你不是說賺了八百多貫嗎?”
這一箱就不止八百多貫了!
房俊瞅著她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賺了八百多貫?我跟你說的是八百多。”
李靜姝美眸睜大道:“你到底賺了多少?”
房俊指了指周圍的木箱,緩緩說道:“我此次賣糧,一共賺了八百多萬貫。”
“……”
李靜姝癟起嘴角,感覺受到打擊,她賺了十萬貫,已經得意極了。
房俊卻賺了八百多萬貫……
“這些錢,你都要給我皇姐?”
房俊點頭說道:“對,借給她渡過難關。”
說完,他從懷中掏出筆墨,然後找了一匹絹帛,隨意扯下來一塊,用館閣體快速寫上字,遞給李靜姝道:
“來,殿下,你在這上麵簽個字。”
“……”
李靜姝接過一看,心態險些崩了。
房俊寫的竟是欠條,借款人是她,出借人是房俊,錢數是八百萬貫整。
李靜姝睜大眼眸望著他,不服氣道:“你不是借給我皇姐嗎,讓本宮簽什麼字?”
房俊攤開雙手說道:“我總不能讓女帝過來一趟在上麵簽個字,所以得請殿下代勞,替女帝收下這些錢。”
“殿下跟女帝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你也不想看她被太上皇從皇位上趕下來吧?”
房俊指著絹帛,肅然說道:“簽了它,這錢就會進到女帝府庫,女帝就再也不怕被人掣肘。”
“女帝皇位穩固,對殿下也有好處,不是嗎?”
李靜姝沉默幾秒,然後拿起房俊遞來的兔毫筆,在絹帛上寫下她的名字。
反正已經欠了房俊一百萬貫,她不怕再欠八百萬貫。
房俊看她寫完,滿意一笑,在李靜姝戀戀不舍的目光中,拿走絹帛放入懷中,指著周圍錢箱說道:“殿下,你可以通知女帝,讓她派人來拉錢了。”
怎麼感覺像是在簽賣身契……李靜姝噘起嘴,目光幽怨看著他道:“本宮用昭寧箋賺的那十萬貫,是不是不用給你了?”
想什麼好事呢……房俊一樂,又扯下一塊絹帛,寫完字後遞給李靜姝道:“來,殿下,你把這個簽了。”
李靜姝沒好氣道:“怎麼還簽啊?”
房俊語氣不急不慢說道:“我聽人說,你在外麵還欠了十一萬貫。”
李靜姝:“……”
房俊將兔毫筆遞給她,說道:“你簽了這個,你欠宮外的賬就兩清了。”
等到李靜姝一副不情願的在絹帛上簽下名字以後,房俊低頭看著絹帛上她寫下的清秀名字,麵露笑容說道:
“昭寧箋一共賺取十萬貫,我答應別人分他一成,也就是一萬貫,剩下的九萬貫,咱們平分,一人四萬五千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