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垢看著二人,見他們手中拎著一個木盒,聲音溫柔道:“妾身好久沒見到你們了。”
聽到這話,房玄齡、杜如晦心中五味雜陳。
想當初秦王在世時,他們經常來到秦王府,時常跟秦王歡飲達旦。
而今時過境遷,尤其是在長孫無忌跟他們割袍斷義之後,他們再沒有靠近過秦王府的大門。
房玄齡再次作揖,將手中的木盒遞了過去,沉聲說道:“這是陛下送給王妃之物。”
長孫無垢伸手接過,望著他們問道:“替妾身回奏陛下,妾身謝恩。”
“諾!”
“你們兩個同時前來,就是替女帝跑腿?沒有別的事?”
聽到長孫無垢的詢問,房玄齡指了指木盒,說道:“王妃打開木盒,一看便知。”
長孫無垢心頭一動,微微頷首說道:“妾身明白了。”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慢走,妾身就不送了。”
“臣等告退!”房玄齡、杜如晦果斷作揖,旋即轉身離去。
長孫無垢望著他們的背影,久久沒有回神,等到他們走出視野,方才抱著木盒回到秦王府。
來到堂屋,她將木盒放在桌上,緩緩打開。
裏麵是一件珍寶古玩,古玩之下,壓著一封信函。
長孫無垢看也沒看古玩一眼,直接拿起信函,撕開信函之後,五樣物品掉落了出來。
裏麵是五件玉佩!
長孫無垢凝視著玉佩,喃喃自語道:“果然,他們沒有忘記秦王府……”
隨即,她拿起信仔細看了起來。
“臣房玄齡,攜杜如晦、李靖、程咬金、尉遲敬德,以書明心。”
“當日輔機兄來臣府上,與臣等割袍斷義,我等是有苦難言!”
“當年我等追隨大王,南征北戰,為大唐拓土開疆,從未想過它途!”
“自大事以後,大王身死,我等痛惜,仍堅守本心,願為秦王府流幹最後一滴血。”
“怎料朝局變化甚大,太上皇禪讓皇位,女帝登基以來,太上皇卻仍不死心,想要重登帝位,視女帝為傀儡,以百官為家奴,奪天下民財以充府庫,無視民生疾苦,隻為爭權奪利,致使我大唐吏治衰敗,民心盡失。”
“我等效忠女帝,非是為了榮華富貴,而是為了秦王府!”
“玄武門之變,使三王隕落,太上皇將此歸罪於秦王府,故而一旦太上皇重登帝位,必將殺盡秦王府上下,以泄心頭之恨!”
“我等非是惜命,實屬不忍大王一手締造的秦王府,被太上皇斬盡殺絕,所以扶持女帝,唯有女帝穩坐皇位,秦王府方能屹立不倒。”
“我等泣血明心,還望秦王府同僚,能助一臂之力!”
長孫無垢將信上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眼眶紅了起來。
“原來如此……”
“原來是這樣,他們也是逼不得已,他們為的不是自己,為的是秦王府……”
“為什麼不早說呢……”
長孫無垢喃喃自語道,旋即抬頭望向了立政殿方向,一陣心寒。
如果真像房玄齡他們在信中說的那樣,秦王府再不有所行動,恐怕滅頂之災,就在眼前了!
就在此時,堂屋外響起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