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皺眉道:“突厥的突利給咱們這封軍情,目的就是在向咱們示好,假若咱們置若罔聞,恐怕會寒了突利的心,到時候情況會怎樣,就未可知了。”
李靖問道:“但是太上皇不肯,又當如何?”
這時,李曌的聲音忽然響起說道:“太上皇不肯是他的事,朕也不能什麼事都聽他的。”
聽到這話,房玄齡、杜如晦等人不由對她肅然起敬。
李曌看向房玄齡,沉聲說道:“房愛卿,跟突利交好的事,朕交給你來做,你可願意?”
房玄齡肅然抱拳說道:“臣絕不負陛下重托。”
李曌嗯了一聲,然後望向其他四人,說道:“此事要嚴格保密,萬不能走漏風聲。”
杜如晦、李靖、程咬金、尉遲敬德紛紛抱拳道:“臣等遵旨。”
…………
務本坊,房府門外, 房玄齡剛走下馬車,就看到一輛裝飾奢華的馬車在魁梧女侍衛的驅使下,朝著這邊而來。
這不是昭寧公主的馬車嗎?
她是來找房俊的?
房玄齡神色一怔,等到那輛馬車停穩以後,快步走過去等著車上的昭寧公主下來。
然而很快,當車簾撩起,一個熟悉的俊朗臉龐映入眼簾,讓房玄齡不由愣了一下。
這不是房俊麼!
他怎麼在車裏!?
房玄齡連忙張望車內,卻隻在車中看到房俊一個人,困惑道:“昭寧公主人呢?怎麼不在馬車上?”
房俊解釋道:“她這會在醉仙樓赴宴。”
他們兩個人在城外看完回來的路上,房俊才知道李靜姝今天還要赴宴,便送她先去了醉仙樓,然後坐著她的馬車回到府上。
房玄齡上下打量著他,問道:“你怎麼沒去?”
房俊翻了翻白眼,“你覺得我去合適嗎?”
他現在對外可是宣稱傷病沒好,還坐著四輪車。
要是去赴宴,豈不是落人口實,授人以柄?
李淵那個老東西可是巴不得知道他現在是裝著受傷嚴重。
房玄齡微微頷首,這倒也是,又問道:“你跟昭寧公主去幹什麼了?”
房俊脫口而出道:“破局去了。”
破局……
房玄齡恍然,他是跟昭寧公主一塊想辦法,對付魏征提出的免除天下徭役的事。
房俊問道:“父親,宮裏的事怎麼樣了?”
房玄齡回過神,先和房俊一起跟魁梧女侍衛打了一聲招呼,目送對方離開,然後跟房俊一前一後走入府邸,走在堂屋的路上,歎了口氣說道:“太上皇不答應啊。”
房俊雙手背在身後笑著說道:“意料之中。”
他要是答應才見鬼了。
李淵巴不得現在的局麵能長久下去,要是貿然交好突利,而因此得罪頡利,導致給了突厥一個出兵大唐的機會,那他腸子都能悔青了。
現在這個局麵,對他而言再好不過。
不過對女帝就不一樣。
房俊又問道:“女帝怎麼說?”
房玄齡不假思索說道:“女帝想要暗下交好突利。”
這更在意料之中……
房俊微微頷首,和太上皇的態度不一樣,女帝想要局勢出現變化,而突利想要結好大唐,自然是她最樂意見到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