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輛馬車停靠在醉仙樓外,一個青年從車上走了下來,魏叔玉眼眸一亮,連忙走下馬車,笑吟吟拱手走了過去,說道:“承先兄,愚弟可算是把你等來了!”
那名青年穿著不菲,腰間配著一塊上好玉佩。
他的名叫承先,姓裴。
是裴寂的孫子。
裴承先相貌英俊,隻是臉龐透著些許蒼白,顯然平日裏在平康坊中的那些青樓之中費了不少的勁。
聽到聲音,裴承先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當看到是魏叔玉時,訝然道:“叔玉兄來的挺早啊。”
“我也是剛來。”
魏叔玉一笑,然後攤開手掌說道:“愚弟在醉仙樓已經訂好雅間,咱們進去邊飲酒邊說。”
“甚好。”
裴承先笑了笑,說道:“最近我迷上了醉仙樓的佳釀,今天可要你破費了。”
魏叔玉笑道:“隻要這頓酒菜能讓承先兄吃的盡興,多少都沒問題。”
“裏麵請!”
魏叔玉和他並肩走入醉仙樓,來到預定好的雅間之中。
等坐下以後,魏叔玉拎著酒壺,來到裴承先身邊,親自為他斟酒。
“叔玉兄,這怎麼使得!”
裴承先訝然,但卻沒有抬手阻擋,而是看著魏叔玉為他斟酒。
身為當朝宰相的孫子,像這樣的場麵他見得多了,別說是魏叔玉,就是魏征之列的大臣,也給他倒過酒。
他的那番話,隻是客套一下而已。
實際上很是享受當朝諫議大夫魏征為他倒酒的過程。
“論年齡,你在我之上,我稱呼你為兄長,愚弟為兄長倒酒,此乃弟恭。”
魏叔玉放下酒壺,笑著說道:“承先兄如此客氣,這就叫兄友,此乃兄友弟恭,傳出去可是一番美談啊。”
裴承先聽的眯起眼眸,很是享受,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說道:“叔玉兄到底是諫議大夫之子啊,能說會道,果真應了那句老話,虎父無犬子!”
恭維了一番以後,裴承先放下酒杯,好奇望著他,說道:“叔玉兄,你今天設宴請我,所為何事?”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
魏叔玉一邊自斟自酌,一邊感慨說道:“想必承先兄你也聽說朝堂上關於我父親的事了吧。”
裴承先微微頷首,身為裴寂的孫子,他怎麼可能沒有聽說。
魏征這次給他爺爺出謀劃策,對付女帝,他爺爺采納了魏征的謀劃以後,結果反過來讓女帝得了好處,因此被太上皇罵的不輕。
這幾天裴寂在家,沒少對魏征破口大罵。
魏叔玉繼續說道:“我父親本意並非如此,他背靠東宮,為的是皇太孫,焉能會幫女帝啊,這次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我父親在府中沒少長籲短歎,鬱鬱難平。”
裴承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叔玉兄,我爺爺他最近隻是在氣頭上,等過些時日,他的氣消了,自然會像平時那樣,對待你父親的,這一點你且放心。”
雖然他不是朝臣,但在裴寂身邊耳濡目染,他也懂得朝局。
魏征是什麼樣的人,他也知道,也很清楚魏征絕對不會背叛東宮,去幫女帝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