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星懵懂的低頭看了看自己圓乎乎的字,又看了看對方書上的瘦金體。
狂傲不羈,筆角鋒利,和他一點也不像。
她羞憤的揉弄了下耳根,也開始一筆一劃的描寫每一個字。
半晌,她放棄了。
好吧,她天生沒這個天賦,寫出來的感覺像是螞蟻被踩了一腳。
哦不,跺了一腳。
南溪星憤懣不平的把筆停下,把心裏的不滿都釋放在了語文這個可憐的小學科上。
“為什麼?要有語文這門課。”
她痛徹心扉的控訴:“我為我是中國人而驕傲。”
“但是每次考語文,我又會懷疑我的國籍。”
“哈哈。”
童曉聽見動靜轉過身來,蚌埠住的大笑。
一邊笑一邊捂肚子:“溪溪,你是懂語文的,笑發財了哈哈哈。”
南溪星無所謂的攤開了手,將矛頭對向了一邊可憐的傅年。
“傅年,你語文很好嗎?”
“不好啊。”
傅年淡定的抿了一口水,眼睛注視著桌上南溪星的小狗水杯。
小狗的耳朵耷拉著,吐著粉紅色的舌尖,黑眸注視著他。
這回答給南溪星整了個措不及防,她突然很喜歡高三生的一句話:“啊?”
“那你字這麼好看,筆記寫的這麼全。”語文不好,沒道理啊。
“字是單純想練,筆記……”
“單純覺得睡覺沒意思。”
好狂妄,和她之前一麵之緣的印象好不一樣。
不過,
她也是。
“哦,彼此彼此。”
被稱為二班睡神的南溪星,用一種後繼有人的表情拍了拍傅年的肩膀。
“額…”
傅年應激性的半蜷起了身體,口中溢出了一小聲呻吟。
南溪星見識少,沒見過這陣仗,欲再次碰他。
“別…別碰我。”
男孩澄澈的嗓音裏滿是隱忍,清俊的麵龐上已布滿汗珠。
他暗想,不能、再被、觸碰。
。
太超過了,身體像是被細電流穿通,又酥又麻,激烈的舒適感快讓他喘不過氣。
在外人看來,他已身體不適到極致。
南溪星開始反思自己。
究竟是為什麼他會突然開始痙攣…
想不明白。
她無法無視少年的痛苦,隻好將他的杯子擰開,遞給了他。
“喝點水吧。”
不知是不是無意之舉,傅年在接過水杯的時候,輕擦過了她的指尖。
她也不由得顫栗一下。
好吧,她知道了。
他倆都帶點電。
從早上的插曲後,南溪星每每看向右桌。
他的眼睛總會紅紅的,如果他們之間對視。
眼淚甚至能在眼眶裏打轉。
“太離譜了。”
伴隨著下課鈴的響起,南溪星開始收拾起來作業。
她和童曉住的很近,每天都結伴回家。
童曉叼著根棒棒糖,坐在一邊的座位等她。
“走吧。”
南溪星的聲音中染出一絲喜色,她能再看看健康的姥姥了。
姥姥上輩子患了胃癌,查出來後的三年時光是在冰冷的化療室和醫院中度過的。
她不會再讓這一切重蹈覆轍。
姥姥是最愛她的人了。
“呼。”
將口中的鬱氣傾謝出來,南溪星燃起來了濃濃的希望。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的福氣一定在後頭呢!
……
哢噠-
門鎖中的暗卡被擰開。
南溪星小心翼翼的把門推開,從玄關處拿出了那雙黑色小狗耳朵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