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光天化日之下,應該不能就打起來吧,薑昕暢心裏天馬行空的想著,倒是不怕,很奇怪,俞舟好像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
“俞老弟!”帶著點東北口音的豪邁一聲,讓薑昕暢懵了一瞬。
這是認識!所以俞舟和這郵局的局長這麼早就認識了嗎?她還以為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呢。
薑昕暢躲在男人身後靜觀其變。
“吳哥。”俞舟回道,一張冰塊臉依舊波瀾不驚。
這大街上明顯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這位被俞舟稱為吳哥的男人,招呼著他們進了郵局。又一路領著人,進了間辦公室。
辦公室裝修的古香古色,看上去倒是品味不俗。薑昕暢猜測這辦公室應該不是按這位“吳哥”審美來的。
男人又叫人沏了茶送進來,這才開口道:“俞老弟,這位是?”
男人看向薑昕暢的目光隻是帶著好奇,倒是沒有什麼惡心的情緒。
薑昕暢覺得很滿意,俞舟認識的人還不錯。
“這位是”男人一向利落,此刻卻停頓了一下。
“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吳管何等敏銳的人,立刻就看出,這女子對他這位兄弟來說分量不輕。
“那就是弟妹了,招待不周,見諒啊。”
“您言重了。”薑昕暢得體的回道。
吳管笑眯眯的樣子很像老狐狸,是個精明的人物,但是就照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卻對她和俞舟兩個小人物這麼和顏悅色。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他有利可圖。
但至於這個利,薑昕暢現在倒是沒有頭緒。
但睡覺就有人送枕頭,吳管下一句話就讓薑昕暢知道這個利是什麼了。
“俞老弟,你讓我買的那隻股,果然賺翻了!”
“我當真是沒有看錯你,你可一定要再幫我指導指導啊!”
男人神色是不加掩飾的激動,“我現在連轎車都開上了,我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啊!”
俞舟臉上依舊是平淡的,隻是眼神染上些波瀾。
“您過譽了。”
這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樣子,讓吳管更加決心一定要在這人還沒展露頭角時好好結交。
他的年紀已經在這了,這一輩子也是一眼能看到頭,他能爬到如今這位子,靠的就是一雙眼睛會看人,從來沒有走眼過。
薑昕暢安靜的聽著吳管說自己半年前在h市偶然與俞舟認識。
當時他正研究著剛剛發行的股票,沒想到俞舟過來就直接買了一支,買的還是眾人最不看好的一支。
他看得稀奇,這人看著不像富家子弟,這雖是買的不多,但這麼輕率的就直接決定,在一群糾結得眉頭直皺的人裏顯得格外突兀。
他主動與之攀談,一開始俞舟來不怎麼願意搭理他,後來聽說是老鄉才開口。沒想到俞舟分析得格外有條理,最後他也鬼使神差的買了同樣的一支股,回來後有不少好友笑話他,就這麼信了個毛頭小子的話,還一下投了那麼多錢。
平常的死對頭更是等著他賠的響叮當,沒想到這隻股一路高漲,他一下賺了原來的五倍不止,讓人嫉妒的眼紅,隻恨自己當初沒一起買了。之後跟著俞舟買的其他幾支股,也是前景大好。
這不,他現在是連車子也有了,不可謂不風光,可他知道,這一切並不是他的才能,而是眼前這位年輕人的。這可是位財神爺,可要好好對待。
薑昕暢隱隱在這位大油頭男人身上感受到“狗腿子”的意思。
吳管終於把這一番奇遇說完,又起身從抽屜裏取出一張信封,推到俞舟麵前。
“俞老弟,這是我的心意,我現在這財富,都是多虧了你,我也不是小氣的人。這是一千五百塊錢,你拿著,以後別忘了吳哥。”
薑昕暢在一旁安靜的不出聲,本來當故事一樣的聽著,突然的一千五百塊讓她的表情有些不受控製。
在現代這當然不會讓她有什麼感想,但這個時代,一千五百塊可是筆巨款了。
俞舟看著眼前的信封,微微蹙眉:“之前我借了吳哥一千,就當抵了吧。”
吳管這一聽可還得了,這不是不願意深交,劃清界限的意思嗎?
這可不行。
“俞老弟,我有錢,你有頭腦,這可是筆雙贏的買賣,我們倆一起,可比一個人要好賺錢呀。”
“弟妹,你說是吧?”
吳管強行把話題拉到一直沉默的女孩身上,他是看出這女孩對俞舟來說不一般啊。
薑昕暢有些無奈,幹嘛要扯上她呀,就讓她安靜當個花瓶吧。
“家裏都是俞舟做主,我說話不算的。”女孩靦腆的笑笑,一副無害的樣子。
俞舟不願意與其深交,自然有他的顧慮,而且夫妻相處之道,在外麵要給男人麵子,反正在家裏誰當家才是最重要的。
這是外婆教給她的,老一輩的話,都有其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