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淩雲也發現李玲兒要去的正是枯鬆澗方位。
忍不住問了起來:“你家的傳承地,在枯鬆澗?”內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警惕。枯鬆澗那裏,可是坐鎮著一隻二階脈獸!二階脈獸,乃是實打實的氣脈境界的存在,凶悍的程度,等閑氣脈境的人族修煉者,根本不是對手!
淩雲縱然心比天高,但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李玲兒意味深長:“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呢。”
淩雲道:“你開玩笑,我淩雲就算是膽子再大,也不敢去和二階脈獸硬碰硬啊。”
李玲兒道:“你就放寬心好啦,不是去枯鬆澗,隻是在枯鬆澗邊上。”當下錯開前往枯鬆澗的道路,果然朝著側邊山嶺走了去,淩雲這才跟了上去。
如此一晃。
數十裏的山裏過去。
橫山嶺雖然來去不過百餘裏,但這裏山勢無比的險惡,遍布懸崖斷壁,裂穀溝壑,再加上途中難免會有盤踞的凶悍脈獸,走起來很費時間。足足一天之後,他們才算是走到一座聳立起來的山峰前麵。
這座山峰,高不可攀,筆直垂立,恍若一柄重劍橫貫天地間,帶著莫名的威勢。
李玲兒撩起山峰上麵垂下來的一些幹裂枯藤,搬開一塊豎起來的巨石,頓時顯露一個幽深的洞口。
爾後回頭嫣然一笑,道:“就是這裏了!”身形晃動,徑直走了進去。
淩雲眼眸中露出一抹精光,哪裏有半分遲疑,緊跟著走了進去。
這是一條甬道,很窄,很深。
足足朝著前方走了十餘丈,甬道才算是到了盡頭。而現在擺在他們的麵前,卻是一座森重的石門。淩雲伸手在上麵推了幾下,穩若磐石,分毫不見動搖。不由得暗暗咋舌:這座石門,天知道有多少斤。
而李玲兒來到這裏,無比虔誠的跪在地上。
從袖子裏麵摸出來一個小瓷瓶。
啵,瓷瓶的木塞跳開,淡淡的靈香,頓時四溢起來。
淩雲忍不住問了起來:“這是?”
李玲兒道:“這是,我李家曆代老祖,抽取自身一縷生命精氣凝練出來的一滴至強精血。因為先祖留下的傳承之地,非得血脈最濃鬱的後代子孫不可進,所以一代代的傳承下來。而恰好,到我這一代,就有了這一滴血脈最濃鬱的精血。”
“若非是有它,我也不敢輕易嚐試了。”
說到這裏,李玲兒臉上露出一些黯然,“也正是因為它,我李家才會遭逢大難,落得而今這般下場,若是我李玲兒能得先祖傳承,必然滅盡那些屠殺我李氏血脈的人!”
殺氣凜然的言辭,從她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口中說出來,更添一分肅殺之氣。
淩雲眯起眼睛,心神微動起來,他的境遇,和她何其相似,一樣都是別人眼中恨不得除之後快的人。
當下,李玲兒周身氣韻激蕩起來,瓷瓶震動起來,一縷血色的光華,從裏麵飛射出來。盈盈跳動,化作一個巨大的血球。血球猙獰而起,隱然有無數的聲音,在甬道中唱詠起來。
李玲兒額頭上,全都是滴落下來的汗珠。
看得出來,激發精血散發血脈氣息,很是耗費脈力。
足足半刻後,石門突兀的震動了一下,一個血色的漩渦,憑空乍現,不等李玲兒反應,將她一把拽了進去。
轉瞬間不見蹤跡。
淩雲眼看著漩渦未曾消散,忍不住走了過去,卻不想,漩渦內裏生出強悍的排斥力,將他彈了回來。若非是肉身凶悍,差點立足不穩的跌坐在地上。
也正此時。
甬道的另一邊,傳來說話的聲音:“易少爺,老朽親眼看到小畜生和李家的那個賤婢,一起走進去的。”
“真是一對不要狗男女啊,居然躲到這個鬼地方來私會!”江嘯雲陰魂不散的聲音回蕩起來。
“一切到此為止了!”又一個森冷,淩雲無數個日日夜夜,縈繞在腦海中的聲音緊跟著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