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樓。
花小螢摸出揣在口袋裏的懷表看了看,微微蹙眉,剛準備敲門提醒溫蝶該下樓去接權斯燃了,突地,聽見樓梯口那邊傳來腳步聲。
“……!!”
花小螢忙把手上捧著的書塞到衣服後邊,端正貼牆站好——這個點能上八樓的現在除了她和她家大少奶奶,可就隻有大少爺了。
如她所料,高大挺拔的身影很快出現在了她眼前。
權斯燃臉上沒什麼表情,周身氣勢一如既往的冷,和那天晚上向溫蝶說“夫人,我餓了”的男人簡直就是兩個人。
花小螢光是看著就要跪了,慌忙躬身行禮:“大,大少爺……!”
“嗯。”權斯燃蹦出個音,瞅了眼花小螢旁邊的門,“夫人在做什麼?”
“啊?”花小螢抬起頭。
大少奶奶在做什麼?她在外邊兒她哪知道啊?她又沒有透視眼。
大少爺這問題問得是不是有點兒太高難度了啊?
“那個,我,我……”不知道啊。
哢噠。
權斯燃顯然也沒了耐心,淡淡瞥了花小螢一眼,他上前自己摁下了門把手。
見狀,花小螢連忙扶著後背往一旁撤,心裏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咣。
就聽裏邊兒傳來玻璃杯落地的聲音,四分五裂尤其嚇人。
花小螢一個哆嗦險些沒站穩,但良心過不去,還是硬著頭皮往裏邊兒跑:“大,大少爺大少奶奶!別打……”
以為是家暴現場正欲勸架,不料卻看見權斯燃抱著溫蝶,臉色是罕見的焦急和慌亂。
“下樓讓劉媽叫醫生!快!!”權斯燃朝她吼。
花小螢短暫一愣,隨即注意到明顯狀態不對的溫蝶,瞳仁猛縮,連忙應了聲是咚咚咚往樓下跑。
……
二十分鍾後,別墅五樓,醫療室。
權斯燃靠在牆壁上,眼睛死死盯著醫生給溫蝶紮手指頭采血。
“我來。”
采血完畢,醫生壓了根棉簽表示得繼續摁著止血,花小螢看了眼站在一邊的權斯燃,剛要挨過去接手,權斯燃開口大步走了過來。
權斯燃看了眼躺在病床上麵色蒼白的少女,邊摁著溫蝶手指尖上覆著的棉簽,邊伸手拉了拉溫蝶蓋著的被子。
花小螢和劉媽站在旁邊一動也不敢動。
好在化驗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另一個年輕醫生快步過來彙報情況:“權大少,是這樣,您夫人貧血有些嚴重,另外有些低血糖。”
“怎麼處理?”權斯燃聲音冰冷。
“處……理?”年輕醫生念了念這兩字,總覺得權斯燃的表述很奇怪,但很快他不敢念了,腿打起了哆嗦。
權斯燃那眼神,分明是要吃了他。
劉媽見狀,不由地喊了權斯燃一聲。
權斯燃瞅了眼對方,臉上的冷意卻沒消。
好在另一名醫生及時從藥房裏拿了藥朝他走了過來:“權大少,這幾味藥飯後服用,具體用量已做好標注,先吃三天,三天後開始食療,食療方子在這裏。”
權斯燃接過看了看,眉頭始終蹙得極緊。
忽地,他問:“都是苦的嗎?”
“這……”醫生略遲疑,“成年人的藥,一般是苦的,不過這兩味是膠囊,正常吞服不會泛苦。”
權斯燃沒應,目光一字一字掃過醫生開的食療方子,看向一邊候著的年長女傭。
劉媽忙不迭上前雙手接了過去。
“她什麼時候能醒?”權斯燃看回醫生。
醫生在對麵給溫蝶手背紮著針,調整了下吊瓶的高度,“半個鍾內。”
“好。”
溫蝶頭疼欲裂,她看見一望無際的黑,好幾次想睜開眼睛,卻又怎麼也睜不開。
之前倒也有過這種情況,不過卻是從來沒有這麼嚴重過。
她努力找回神智,心道應該是因為今天中午在溫家吃的菜大多都是海鮮,而海鮮大多屬寒性,所以導致那些草藥的藥效在無形間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