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真的是你嗎?是我,我是蓉姨!我是林蓉!”
溫蝶眼眶驟然酸澀異常。
啪嗒,一滴熱淚掉下,滑過她臉頰墜到她前襟洇出一圈淚印。
溫蝶抹掉眼淚,迅速敲字:【是我蓉姨,我是溫蝶。】
她的手發著抖,也想發去一條語音,但發現可能是情緒波動太大,突然間她有點控製不住嗓音,張不開嘴,喉頭發緊,臉頰也如眼眶那樣發起了酸。
唇角癟下,抑製不住地想哭。
到底是沒發語音,怕收進去的語音全是哭音。
從前林蓉就心軟,一聽她哭,瞞著白青蘭,什麼好吃好喝地都給她奉上。
現在她長大了,她不想再讓女人總擔心她。
溫蝶緩了緩情緒,發過去文字:【您這些年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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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宏德地產總部。
權斯燃一口氣批複完桌上堆積的所有文件,大群裏發了個通知讓各部門的人來取走。
沒一會門接二連三被客氣敲響,一個年輕男員工進來時手機發出密集的噔噔聲。
是宣傳部負責公館項目組的人。
權斯燃微微挑眉,叫住了對方:“最近宣傳部事兒很多?”
男員工慌忙收住要邁出去的腿,抱著文件朝權斯燃鞠躬:“呃,回權總,還,還行。”
老板的心思最難琢磨,說得多顯得自己工作效率不行,說輕鬆又怕被壓榨狂加活。
說還行最合適不過了。
男員工如是想,心裏有點小樂。
權斯燃頷首,筆尖輕觸了下辦公桌麵,“還行,嗯,那你兜裏手機響個不停?”
男員工表情一變,低頭眼珠子溜轉,急中生智:“呃,那個,權總,我,我家裏有點喜事。”他說著朝權斯燃笑了一下。
那笑沒比當初權斯燃結婚前在權家老宅餐廳前見到的六姑的那個笑好看到哪裏去。
權斯燃點了點頭,擺了擺手。
待房門拉上,他臉色冷了下去。
叩叩,又是一陣敲門聲。
“燃哥,是我。”
“進。”
礙於早上來就因為多嘴惹了權斯燃不快,這次藍啟放下文件就要走,一句話也不打算多說。
不料權斯燃突地把他叫住。
藍啟連忙站定,扭轉開的身子扭轉回去,“燃哥您說。”
“去查秦晚玉距今天前後一周公布出來的日程,整理好發給我。”
藍啟微微詫異,“秦……秦夫人?”
“嗯。”權斯燃道。
“是!”藍啟點頭鞠躬。
“去吧。”
上次讓人查溫蝶的背景,查到她受了許多人的許多欺負,而在溫家,主要是秦晚玉,那女人關過溫蝶禁閉。
在溫蝶七歲那年。
他的人用錢向溫家老傭人買下的消息,如果是真實,那……
依照小蝴蝶的性子,是報仇,還是不報仇?
筆尖輕點著桌麵上攤開的稿紙,權斯燃眸色沉了又沉,半晌唇角浮起一絲冷笑。
如果是他,必須要報。
畢竟,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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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龍居,八樓。
溫蝶結束和林蓉的通話,滿臉淚痕。
她將手機無力地順手放在沙發上,向後靠自己也倚靠到了沙發靠背上。
好一會兒,她才摁開手機看了眼,慌忙站起來。
快十二點了,花小螢和劉媽會準點把餐食送上來。
溫蝶連忙往盥洗室走,好好洗了回臉,又對著鏡子好好打理了打理。
眼眶還有點紅,不過臉上的淚痕是看不見了。
裙子前襟,濕透了。
溫蝶略蹙了下眉,快速去衣櫃找了件權斯燃不會被氣到的裙子換了。
好在她動作快,剛弄完,電梯那邊就傳來花小螢和劉媽以及餐車齒輪滾動的聲音。
“大少奶奶,準備吃午餐了哦!”
花小螢的聲音一如以往的充滿活力。
溫蝶不自禁地笑了下,忽然就想起她小時候不懂事,那時候不知道她母親白青蘭其實是被父親溫盛鑫騙到帝都來的,她那會兒還傻乎乎的想讓白青蘭給她生個妹妹。
後來知道溫盛鑫的真麵目,再想起來不禁覺得惡心。
不過現在看到花小螢,她又有一種當姐姐其實是幸福的那種感覺了。
從房間裏走去客廳的工夫,溫蝶忍不住想如果白青蘭是嫁給了一個真正愛她敬她、真正救她於水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