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多少遍了,這種日子要穿新衣服,白色也就算了,你非穿……的衣服,是什麼意思!?”

倪青梧聲音越說越高昂,明顯被氣得不輕。

孔曉倩臉唰一下白了個透,猛地回頭就開始裝可憐道歉:“媽,我沒有那個意思……”

“沒有那個意思你幹什麼要穿?我都說了多少遍了,啊?”

可見婆媳問題不論貧窮富貴都不可避免。

溫蝶默默回頭瞥了眼權斯燃,正巧,男人抬頭看過來。

兩人視線一撞,男人唇角露出了絲笑意。

隨即起了身,手順其自然地就摟了過來,“不愧是夫人,三言兩語。”

在倪青梧和孔曉倩“混戰”中,男人壓低著聲音挨到她耳畔,熱息落到耳邊,弄得她有些癢。

溫蝶強裝聽不懂權斯燃想表達的意思,孔曉倩朝倪青梧扮委屈,她便也朝權斯燃扮可憐:“斯燃,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權斯燃眼裏笑意更濃,在眾人驚愕的視線中,抬手輕輕撫摸了下溫蝶的發,隨即再次落回到溫蝶腰間,“夫人做得很好。”

權斯燃說著調轉視線落到前邊兒還在鬥爭的倪青梧和孔曉倩身上,聲音抬高了些,“畢竟都是一家人嘛,況且三娘今天這裙子確實挺好看的,至於古不古董的,三娘喜歡就好。”

權斯燃說著望回溫蝶,改摟腰為牽手,牽著溫蝶走過去。

倪青梧還在和孔曉倩強對方把她的交待當作耳旁風,十分不高興。

權斯燃看向倪青梧:“好啦奶奶,您也別再說三娘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三娘喜歡白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肯定也不是故意非挑著今天穿的。”

溫蝶在一邊乖巧附和:“對啊奶奶,您別生氣了,今天可還是我第一次來權家家宴。”

聽到後半句話,倪青梧本還因為權斯燃溫蝶二人話裏向著孔曉倩而有點不高興,不過她也聽明白了,這孫子孫媳是站在她這邊的。

這是給她遞台階下呢。

倪青梧清了清嗓子,瞅了眼扮可憐扮得一言難盡的孔曉倩望了眼天花板,隨後笑吟吟地輕輕握住溫蝶的手。

“小蝶說的是,來,上回啊你來家裏好多地方都沒去過,這離開宴還有大半個鍾,奶奶帶你去花園逛逛。”

溫蝶望了眼權斯燃,權斯燃瞅了眼跟進來的花小螢和原先陪同溫蝶去見林蓉的保鏢。

兩人快步跟上溫蝶。

倪青梧朝權斯燃笑了笑,摟著溫蝶手臂往外走,旁邊幾個傭人快步跟上。

而這下,大廳裏眾人尷尬的臉更是有些僵了。

眾所周知權家現在有三位少爺,大少爺,也就是眼前令人聞風喪膽的權斯燃。

二少爺是權家家主權振辭的二姨太許蘇煙生的兒子權司書。

這兩位一個二十六,一個二十,都具有爭奪下一任家主的資質。

但由於某些舊事,二姨太許蘇煙這些年一直不受權振辭寵愛,也一直被老夫人老爺子不喜。

雖然大家都是體麵人,不把一些愛恨情仇放在臉上,但是他們這些權家人卻是知道的。

二少爺權司書未來做權家家主的概率是真的不大。

但權振辭能在權家家主的位置上坐這麼多年也自然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也絕不可能真把所有財產壓到一個兒子身上。

再加上三姨太孔曉倩年紀最小,人平日裏又不張揚,也懂得察言觀色。

以往也幾乎沒和老太太和老爺子發生過衝突,又總是穿著白紗裙,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也一直受到權振辭寵愛,目前手裏更是握著權氏旗下宏德地產的部分股份。

因而他們一直以為,這三少爺權奕,也就是權蕾小姐的哥哥。

雖然年紀小才十六,但也未必不可能和活閻王爭鬥一番。

但不想就在今天,居然因為一條裙子,把這棋盤直接撂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