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別了。
腰實在扛不住再來一次了。
“夫人困了嗎?困的話回房間洗澡睡覺吧,聽劉媽說夫人今早選了一早上的燈具?”
“其實宏德有自己的合作公司,夫人需要的話我完全可以給夫人提供聯係方式的。”
權斯燃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看她,溫蝶吃著糖葫蘆,腿上攤開了一本穿搭雜誌,是她剛才隨意在落地書架裏抽出來的。
“嗯?”
本以為一直在認真辦公的權斯燃忽然發出聲音,還是詢問她,溫蝶有點懵。
烏黑水潤的眸子眨巴了眨巴,隨後又哢嚓,咬下了半顆裹著糖衣的山楂。
好甜,甜滋滋的,又不膩,脆脆的涼但不冰,一切都剛剛好,好吃。
這種感覺,莫名的好幸福。
權斯燃看著臉上帶著笑意的溫蝶,愣了整整兩秒,隨後慌忙移開目光。
上次發病,就是因為他一直看著溫蝶太入神沒有及時移開眼睛,導致劉媽出現在他身後他都不知道。
惹到了埋藏在他心底已久的心魔。
這二十年來,他從不敢懈怠,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
權斯燃深呼吸了下,忽然看向溫蝶:“夫人,我明天晚上,想在外邊兒過一晚夜。”
“為什麼啊?”
溫蝶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甜滋滋的冰糖葫蘆碎裂在她嘴裏,但就是權斯燃說出話的那一瞬間,她覺得嘴裏的東西好像變酸了。
又這樣。
之前那次在港城也是,答應她晚上一起吃飯,給了她希望,又讓她失望。
這次,明明都補償他了。
怎麼還要鬧小孩子脾氣,去到外邊住一晚上?
成婚以來這麼久,權斯燃有出去過過夜嗎?
她現在回憶,總記得似乎沒怎麼有過,除了出差忙公事。
“是要出差嗎?”她問他。
權斯燃頓了一下,搖了頭,“不是。”
溫蝶心尖像是被誰用針刺了下,嘴裏的冰糖葫蘆也在瞬間變得極酸。
她狠狠咬了一口嘴裏碎開但還算大塊兒的山楂。
故意吃著東西和他講話,“那,是去見什麼朋友嗎?”
權斯燃點了頭,“嗯,就和夫人之前去海悅商城見老朋友一樣。”
哦,什麼朋友,需要過夜啊。
不過權斯燃話到這裏,溫蝶也覺得再問也沒意思。
和一個男人可以過夜的老朋友,那可能真的是什麼過命的交情。
或者,各方麵都契合的情人。
情人。
溫蝶細細地默念了下這兩個字。
當著權斯燃的麵,哢嚓哢嚓,咬碎冰糖葫蘆的聲音像是反複擰著“情人”的脖頸。
對麵,權斯燃將手中簡曆舉高了些,遮住了自己的臉,壓不住的唇角便也沒讓溫蝶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