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抱著權司書的不是別人,正是一向對權斯燃極好但這麼多年就沒怎麼搭理過許蘇煙的老太太倪青梧。
顯然,權司書也有些受寵若驚,在被老太太抱著輕輕拍了拍脊背的時候眼睛睜大了些。
倪青梧鬆了懷抱,看向身後的男傭,“給二少爺把行李拿到許夫人那邊。”
這頭,老宅大廳。
權振辭臉色變得越發難看,瞪了幾眼管家王海,最後重重地歎了口氣。
管家王海連連道歉躬身請罰,心裏卻是極其的憋屈。
這,這也能怪他嗎?
畢竟誰能猜到大少爺這人能把普通的汽車當超跑開啊?
明明應該還有二十分鍾的車程,愣是現在人就已經到院子裏了。
這,這是他能預料的事嗎?他就一凡人,又不是什麼大羅神仙。
話又說回來,又不是不知道自家兒子什麼情況。
本身就有病,那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預判嗎?
再說了,想明麵上分給二兒子寵愛又想讓大兒子在恰當的時候看見。
那先生你倒是在半路的時候稍微攔一下,別讓他開那麼快啊!
明明自己的計劃就不縝密,得虧出生得早,要不然現在的家主恐怕也不是……
王海想到這裏,猛然一驚,他是瘋了吧?居然敢思量主人家的私事。
十分鍾後,另一邊,聽水樓。
用完早點的溫蝶握著手機,打量著觀景亭外的蓮花。
蓮花很美,但現在更想看到權斯燃說已經到老宅的消息。
不想屏幕一直沒亮起,也沒聽到噔噔的聲音。
一邊兒站著的花小螢也顯然很想離開這裏回馨香居了,幾次朝她遞來可憐巴巴的眼神。
“別怕。”
溫蝶輕輕拍了拍花小螢的手,就是這一拍過後,屏幕猛地亮起,出現了“先生”兩個大字。
溫蝶瞳仁微擴毫不掩飾地浮出一陣欣喜,連忙劃開接聽,就聽權斯燃那邊的聲音略顯嘈雜,還有些嗚嗚的風聲。
溫蝶眉心微微一蹙,“斯燃,你在哪裏?”
“夫人猜猜?”
猜?拜托權總,她現在真的沒心思開玩笑。
“五分鍾後,夫人朝右後方看。”
“嗯?”
“乖,五分鍾後,看看嘛。”
聽筒裏男人的聲音忽地軟了下來,再明顯不過的撒嬌,大多時候權斯燃這樣,是在床上。
那嗓音磁性低沉,溫蝶隻覺心髒像是被貓爪子撓了下,耳根霎時紅了大半。
她深呼了一氣,應了,“嗯,行。”
“那先這樣,夫人來掛斷吧。”
“嗯。”
嘟。
掛斷電話的溫蝶微微蹙眉,扶額。
她大概是被權斯燃弄得也有點瘋了,居然真答應他了?
算了,幹等也是等,溫蝶調整心態,看了眼時間,設了個鬧鍾,繼續看湖中蓮花。
五分鍾後鬧鍾響起,她到底還是按著權斯燃的話往右後方轉了一下。
隨即猛地就站起來,眼睛一亮——
不知從哪條路走過來的,但是右後方的橋上,分明走著一行人。
而其中穿著高定西服,異常英俊帥得帶了絲邪氣的那位,赫然是權斯燃。
男人正朝她溫柔笑著,就是這一瞥,隔著成片的蓮花,他身上傾灑著柔和的早晨的金光。
襯得他猶如清冷佛子一般,矜貴禁欲。
那笑容,也因此變得愈發勾魂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