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蝶再抬眼望過去時,便見權斯燃拎著權司書衣領,將對方整個人提起來。

要把權司書往地上摜。

溫蝶心髒猛跳,“……斯燃!”

那可不能那麼摜,頭著地,他的力氣,要是真出了事可不好辦。

權斯燃回頭看了溫蝶一眼,略皺眉,手上卻是一鬆,停下了此刻風險性極大的動作。

不過也溫柔到哪兒去——權斯燃用力一推,權司書身體猛然撞向拐角的牆壁上。

高大的年輕男人宛如被折了翅膀的鳥,脊背剛觸碰到牆麵,就整個人往下滑。

他臉色煞白,似乎是想去觸碰上身,但手的姿勢不對,像是脫臼了。

不過溫蝶此刻可顧不得權司書如何了,她挨近,緊張地快速摸了摸權斯燃的上身。

剛才他們打太凶了,雖然權斯燃出招狠,權司書基本被壓著打,但權司書有幾次進攻也沒好到哪裏去,出招和權斯燃一樣狠甚至更狠。

外傷好治療,內傷可不得了。

“這裏疼不疼?這裏呢?”

“不疼,那兒也不疼。”

心髒和肺部沒出問題。

“這兒呢?還有這裏。”溫蝶手往下移,摸了摸男人右下軀幹兩處。

“身上都不疼,就是手有點疼,”權斯燃朝溫蝶道,邊說,把手抬起讓她看,“喏,都紅了,要夫人幫我吹吹。”

是手指骨節,全紅了。

權斯燃皮膚本就很敏感,溫蝶頓時心疼得緊,真吹了吹。

她低著頭,也就沒注意到權斯燃唇角那抹得逞的笑。

她剛才站得遠。

他和權司書出招又很快。

因而,溫蝶自然不會知道他和權司書格鬥的時候說了什麼。

沒錯,是他故意刺激的權司書。

才導致權司書失控,也像他一樣出死招。

“夫人,我們進屋吧?房卡在這兒。”

權斯燃摸出房卡遞給溫蝶,溫蝶接過,注意到權斯燃語氣有些疲憊。

打了那麼一架,光是看就驚心動魄的,而且他身上熱熱的還出了汗。

現在這個天氣本就涼快,一冷一熱很容易感冒。

這次打架歸根結底還是權司書自己挑起的事,溫蝶咽下了想提醒權斯燃派人把權司書帶去看看的話,很快應聲牽著權斯燃往包廂走。

外邊,坐在地上的權司書浮出一絲自嘲冷然的笑。

手臂一直抬到肩頭,癱軟的手指搭到肩膀處,稍微轉了轉。

哢!!

關節響聲極度清脆,男人像是失去痛覺一般,又用剛恢複好的手還原了被卸掉的另一隻手的關節。

撐身從地上爬起,理了理衣服,往外邊兒走。

藍啟、薑明、吳立三人領著一群黑衣保鏢就守在出口。

權司書這麼一瘸一拐地走出來,眾人皆是疑惑。

權司書目光淡淡地掃過眾人,摁了下電梯的按鈕。

這裏是8樓,電梯停在32摟。

氣氛詭異凝滯。

權司書忽地看向藍啟,“你待在我大哥身邊最久。”

藍啟沒什麼表情地望過來。

權司書笑,“我大哥和嫂子之間,是真的還是假的,你應該最清楚。”

那模樣有些瘋癲,都是習武之人,眾人都看出權司書此刻怕是和誰打了一架還打出了內傷,他臉已然接近慘白。

“所以,他們是真的還是假的?能不能告訴我?”

電梯停在15樓。

藍啟瞥了一眼數字又瞥了眼權司書。

他和權司書並不相熟,這些年權司書和權斯燃基本沒什麼交集。

不過,這個人,是許蘇煙的兒子,也是權斯燃的頭號競爭對手。

另外,這個人,喜歡溫蝶。

“是假的?”權司書笑,他挨近了藍啟幾分。

藍啟微皺眉要往後撤步,權司書又一次逼近。

身份擺在這,沒有權斯燃命令,他是不能向權司書出手的。

藍啟隻好回應對方的話:“二少爺,我這麼說吧。”

“燃哥不愛古箏愛古琴,但他已多年不碰琴了,但凡被他冷落的,都不會有回暖的那天。”

“但他為了嫂子,用古箏彈了《秋夜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