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抱,越來越緊。
餘小墨實在忍不住了,輕輕叫了一聲。
這一聲,傻子受驚一樣放開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黑漆漆的眼巴巴的看著她。昨夜,他聽到蕭君天的話,心底有些慌的。
痛,麼?
他想摸摸她,又有些不敢。
“不痛。”餘小墨握住那欲撫摸自己伸了一半的顫抖的手。伸手輕輕撫摸著傻子的頭。
傻子呆呆的看著她。心中不知升起的是喜悅還是疼痛。他有父有母,可他記憶裏,從沒人這樣溫柔撫摸過他。他們拋棄他,恨他是啞巴。他本不該生為他們的兒子。
“唉。傻子。先回去。”餘小墨總覺得心裏堵得慌。在外人麵前無情無欲冰一樣的傻子,在她麵前,不過一個有些呆傻的孩子。有著強烈不安。
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四周,那些繁花如錦,那些金碧輝煌,所有光鮮背後,不知暗藏了多少肮髒。傻子這個性,又不會說話,身在皇家,不知要吃多少虧。
餘小墨拉著傻子進了馬車,直接往自己的落腳處走。她來的時候匆忙,並沒注意看。出去的時候宮門外確實沒有落英和秦牧,也就是傻子是一個人進宮的麼。
傻子這處房子買得偏,馬車到家時,方圓四周無一點燈火。浩瀚星空散發薄薄光暈。馬車路過隔壁大院子時,院門緊閉,隻門口的兩盞殷紅燈籠透著詭異的血色。不知怎地,餘小墨想到那些故事中荒郊野外妖物惑人。
現在有些晚了,顯然不適合道謝。隻和車夫道了謝。車夫素養良好,不卑不亢。車夫駕著馬車離開後,餘小墨拉著傻子往他們自己院子那邊去。
卻見傻子靜靜看著那兩盞詭異的紅燈籠。
餘小墨拉了拉他,傻子側頭看她。
“冷。”餘小墨很無辜。
傻子那靜默下來的眸子瞬間被柔情占據。把她抱在懷裏,卻不敢太使勁。怕又抱痛了。
餘小墨笑著撫他胸膛,柔聲道,“傻子,不要在這裏。我們先回去。”
雖站在院子裏能看見鄰居的院子,但從鄰居的院門到自家院門,還要繞過一個院子的距離。餘小墨拉著傻子一轉過去,見自家院子門口停著一頂小轎。
一個大宦官並兩個小太監站在夜風中。
看見他們來,那三人行了禮,大宦官直接就說,“聖上有命,請睿王殿下回睿王府。以免壞了安平郡主的閨譽。”
餘小墨頓了下,真是被氣笑了。傻子前腳剛到,皇帝後腳聖旨就來了。還直接往她這裏來。暗中不知跟了多少眼睛。她本來想著,即來到一個地方,就要按一個地方的規則活著。誠然最開始並不想和傻子分開住,也應了。眼下卻是止不住冷笑,“煩請回去說一聲,本郡主自己都不操心的事,不勞聖上費心。”
“傻子,我們走。”
“郡主。”宦官尖利的聲音響起,“聖上可是為郡主著想。”
餘小墨回頭,“是麼。公公可曾聽過一句民間諺語。”
那宦官雖不高興,還是等著她的下文。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淡淡說完懶得看那宦官,拉著傻子進了院子。院子裏一直等著餘小墨回來的綠弗看見他們,欣喜的迎上來,又對傻子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