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躺著一條狼,喉嚨被咬穿,肚子一起一伏費力的喘息著,每一次喘息都有血沫從口鼻間、喉嚨上的血洞向外噴湧,傷勢更甚於半臥在一旁的黃狗,已是必死無疑。
這是獨行俠的傑作,感覺到體力大幅下降的獨行俠自知今日凶多吉少,采取了以傷換命的打法,不顧其它狼的攻擊,死死咬住這條狼的要害瘋狂撕扯將近十秒,硬生生重創了它。
攻擊速度明顯變慢,力度明顯變弱,輾轉騰挪之間不再迅猛如雷。
在這樣寒冷的冬夜,大量汗水同血水混合在一起,一起滴落在雪地上。
獨行俠一直都在劇烈的搏鬥,高強度的戰鬥加上過多的失血,它已經接近力竭了,就算是一頭豹子,在這種情況下,也不見得能比獨行俠做的更好一些!
它現在已經不抱有任何幻想,隻想再拉一條狼上路。
氣喘籲籲的張大叔終於趕到了。
大叔手電筒光芒的照射下,福哥大聲怒吼著,正把沒有了子彈的槍掉過來狂掄,當球棒使,和爆裂一起對付那兩條狼,一旁的白龍咬著一條狼狂暴地翻滾撕扯。
不遠處,大黃和四眼還有其它三四條狗,在狼群裏苦苦掙紮,翻滾成一團又一團。
戰場角落,還有幾條滿臉血汙的狼,圍著戰死的狗大口撕扯咀嚼進食,腸肚血水橫流,一副人間地獄的慘景。
張大叔緊跑幾步,想開槍又怕誤傷到兒子,大喊著:“老二,爸來了!”
正和福哥呲牙遊鬥的那條狼一看有人來了,撇下福哥轉身就跑。
和爆裂纏鬥的那條狼也不傻,緊跟著轉身跑向大隊狼群。
隻有白龍咬住的那匹狼,想跑也跑不了。
事實上,它連看清周圍局勢的時間都沒有,被白龍死死咬住脖頸要害,它隻能拚盡全力掙紮蹬踢翻滾,試圖讓白龍鬆口。
但那又怎麼可能?
殺紅了眼的白龍體型比它大,力量比它強,咬住它來回猛烈甩動,犬齒穿透脖子上的肌肉,深深咬進喉管,黏糊糊的狼血順著傷口淌進了白龍嘴裏,濃烈的血腥味喚醒了白龍骨子裏深處的獸性,不將對方咬死,它是不會罷休的!
看到白龍這裏占據了絕對優勢,不用別人插手幫忙,張大叔幾步跑到兒子麵前,一把抓住福哥肩膀,看著一身棉襖棉褲破破爛爛,沾染著點點血跡的福哥,緊張地問:
“老二你怎麼樣,受傷了沒?”
“我沒事,爸,槍給我。”
福哥敷衍的回應了一聲,要過了父親手裏的土槍,槍口瞄向狼群狗群混戰的地方,急聲道:
“爸,照那裏。”
張大叔依言把手電筒照過去。
“嘭”,遠距離土槍彈散射的麵積足夠大,那幾條圍在一起正在進食的狼全都慘叫起來,四處亂竄。
那些和狗糾纏在一起的狼沒法打,就拿這幾個家夥開刀好了。
這一下,可就把全場的狼都鎮住了。
把沒有彈藥的土槍遞給父親,拿起了自己的半自動步槍,從武裝帶裏抽出一個彈夾,麻利的換起了子彈。
張大叔緊張的用手電筒照著狼群的方向,看著那一片亮閃閃的小燈泡,心裏猶自不停打鼓,活了半輩子了,都沒見過這種場麵,這他媽的也太瘮人了!
“隊長!”
“天福!”
身後有人喊著父子倆,踏踏踏的腳步聲響起,手電筒的光柱晃動,又有幾個人趕過來了。
狼群見人來的越來越多,知道再待下去可就沒有好果子吃了,不約而同丟棄了對手,也丟棄了重傷的同伴,幹脆利落的轉身,嗖嗖嗖逃進了無邊的黑暗。
還有些餘力的大黃四眼象征性的追了幾步,便停下腳步,轉身將那些重傷未死的狼咬得吱嗚慘叫。
更多的人趕來了,人們協助狗子把那些無法逃跑的狼全部結束生命,混亂的現場才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