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時候,下雨了。
淅淅瀝瀝的雨點打在森林的樹葉上,又從樹葉上聚集滑落,滴打在白龍的身上。
渾身皮毛剛剛被雨水濕透,洗出它一身雪白毛色的時候,天色微亮,白龍終於睜開了眼睛。
它一直昏睡了兩天兩夜。
腦袋裏的轟鳴聲終於消散,視力也恢複了正常,它現在感覺好多了。
其實它的硬傷並不是很嚴重,隻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腦部受到重擊,造成重度腦震蕩,導致意識不清,昏迷不醒。
守在一旁的黑小子見白龍醒了過來,大喜過望,跑過來歡快的搖著尾巴,親昵的碰了碰白龍的鼻子,表達了自己的問候和關心。
在白龍昏睡的兩天時間裏,黑小子一直都守在它身邊,不時為它舔舐傷口,寸步未離。
這裏不是農場,不是養豬場,也不是村子裏,而是危機四伏的野外,黑小子怕自己離開之後,昏睡在這裏的白龍會出什麼意外。
所以它盡管餓的很厲害,可它依舊堅持忍受著,連水也沒去喝,隻是在附近啃了幾口野草,黎明時分下起了雨,它才舔舐了一些草葉上的雨水,緩解了一下幹的都快冒煙的喉嚨。
它現在,終於逐漸適應了饑一頓飽一頓的叢林生活。
白龍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狗和狗之間也沒辦法交流具體的時間概念。
它還在夢境最後的美好裏流連忘返,就連站在身邊的黑小子,都差點以為是獨行俠。
冰涼的雨水令它頭腦清醒了一些,看了看周圍昏暗的景色,它終於想起來了一切。
白龍頓時有些緊張起來,一咕嚕站了起來,前後左右望了幾眼,那頭大棕熊呢?
不明所以的黑小子被白龍的這副架勢唬了一跳,還以為白龍發現了什麼自己沒有注意到的危險,急忙和白龍四處察看了一番,卻沒有發現什麼,兩條狗這才放鬆下來,虛驚一場。
雨下的不大也不小,被雨幕籠罩的整個山脈都很安靜,除了淅淅瀝瀝的雨聲。
如果是平常,這個時候正是各種野生動物活躍的時候,而此刻,陰沉的天空下,連一隻飛鳥也看不見。
白龍和黑小子相互看看,簡單交流了一下信息,腹中空空蕩蕩,饑餓的感覺無時無刻提醒著它倆,當務之急是先找地方喝點水,再找點東西吃。
白龍昏睡了兩天,傷口倒是都結痂了,隻是臉頰一側又添了兩道顯眼的傷疤,此時它的身體狀況雖然說不至於很虛弱,整體狀態也不是很佳。
吃點東西,既能補充能量,也能補充些營養,讓傷口好的更快。
現在這個天氣,水倒是很好找,順著山溝跑到山腳,山下的小水溝裏平時就有一股細細的水流,現在水流就更大了。
白龍和黑小子尋找了一個小水窪,伸出舌頭啪嗒啪嗒痛快喝了一通,感覺肚子裏稍微舒服了一些。
光喝水是不行的,去哪裏找獵物呢?
白龍又想起了戰鬥之前,它倆打過主意的那群梆子雞,於是它倆又回到了那片鬆林裏。
由於昏睡,它不知道現在已經過去兩天了,那些梆子雞怎麼還能在那裏?
可是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它倆就在那天早上梆子雞跳舞的場地附近,又找到了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