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一。
這個名字很簡陋是吧?我也覺得,但老子不在意。
娘生我時,因為我骨架子太大(王叔說的),難產死了。爹當時本就傷心的要死,又很倒黴的遇上了敵人來攻打寨子,就這樣爹真的嘎了。
名字也沒來得及取。爹姓王,而我不出意外又是下一任的寨主,寨子的老大,所以王叔為我取名為王一。
我從小到大都是由王叔撫養的。當然,他養我養的並不容易,經常會被我氣。
還不會走路之前,王叔一把屎一把尿地伺候我,我還很喜歡拽他的頭發,扯他的臉。學會走路之後,調皮的,不是藏王叔的衣服,就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裏藏起來,等到王叔進來嚇他一跳。
亦或是爬狗洞被卡,爬樹下不來,把王叔種的菜給踩了。諸如此類還有很多很多,總之那幾年王叔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我是女孩,雖然生在土匪寨裏,但我就是女孩,女孩子們學的東西,當然我也學過。
比如那段苦不堪言(跟封封學的詞)的女紅之路。
穿針線,簡單。
下一步,沒眼看。
再下一步,縫的就是一坨狗屎。
最後,縫了個四不像且手指頭都快紮成篩子了。
我定定的看了那坨東西幾息後,扯著那塊布顛顛的去找王叔了。
王叔當時坐在桌子前正處理著寨子的事務。突然,一塊布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同時出現的還有王一的小手指。
他愣了一瞬後,定睛一看,小小的白嫩的指頭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針孔。
王叔瞳孔驟縮,放下手中的毛筆,一把拿起了王一的小手,心疼的摸著。
“這是怎麼弄的?”
王一委屈的撅了撅嘴。
“針線,紮的我疼。”
王叔捧起王一的小手吹了吹。
看著桌子上那塊被縫的亂七八糟的布。
王叔:......
他又抬頭,看著王一白軟、呆萌、軟糯糯具有極強迷惑性的小臉蛋兒。
心一軟,大手一揮。
“咱不學了,學別的。”
於是又給她請了教習書,禮,樂的夫子。
無疑皆是紛紛逃離,生怕再教王一一點兒。
王叔第一次對王一生氣了。
“你能耐了啊,王一!”
“給我站好!”
王一把欺軟怕硬這四個詞展現的是淋漓盡致,她動了動小小的身體,把腳收回來,站直了。
“燒頭發,往人家夫子衣服裏放蟲子,還差點把人家夫子給砸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