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許沅睡得正香,忽然就聽見耳邊傳來一道溫和的男聲。
“沅沅快起來用早飯,你昨天不是念叨著還想吃小攤上的餛飩嗎?哥哥早上給你買來了。”
還想耍賴再睡會兒的許沅一下子驚醒過來,眼睛還迷迷糊糊的睜不開呢,就念叨著小餛飩。
“我現在就起來,哥哥別吃我的小餛飩。”
急得差點摔下去,還好許然從旁邊扶了一把。
有些無奈的道,“沅沅那麼急做什麼,我又不會和你搶。”
用過早飯後,許沅在新家裏四處轉悠,這裏摸摸那裏碰碰,連院子裏的那口水井都覺得稀奇,站在邊上看了好一會兒。
“小心點,不要摔下去了。”
許然對妹妹真是有操不完的心,空閑之餘都不忘抬頭看看許沅在哪。
“知道了。”
許沅聲音歡快地答應了一聲。
許然輕笑一聲,很享受現在的生活。
隨後低頭繼續做手上的事。
許然提筆沉吟一會,很快落筆寫下幾個字。
寫的龍飛鳳舞,大氣磅礴,落墨行筆之間,不像一個十四歲的稚嫩少年所寫出來的,更像是一個出身富貴、具有豐富閱曆的中年人所寫。
一筆一劃看似漫不經心,但隻有仔細品來,才能悟出所寫之人在書法上的深厚功底。
許然下筆前已經構思好了,所以寫的很快。
看著桌上寫的字,許然滿意一笑,看來這手藝還沒有生疏。
又拿起了一旁細小的毛刷、朱砂等工具,小心翼翼地在凝光紙上打磨。
許然上輩子為官時,認識過一個精通奇技淫巧的好友,當時因為好奇,就和好友學了怎麼做舊。
做舊,顧名思義就是把新東西通過一些複雜的工藝,使它的外觀看上去像幾十年前,甚至於幾百年前的東西。
前朝皇室上上下下,包括那位亡國的暴君,都有一個共通之處。
那就是寫得一手好書法。
治國上一竅不通,卻寫得一手好字,尤其是那位暴君,稱之為天下第一書法家都不為過。
大慶開國皇帝是世家出身,也很喜歡前朝暴君寫的字,甚至當眾誇過暴君的字好。
開國皇帝更多的是一種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欣賞,反正又不會有人傻到因為喜歡前朝的字要光複前朝。
如果真有這樣的人殺了就是。
皇帝都不介意,那些喜歡書法的自然也就鬆了口氣,不過也時刻把握著分寸,字是字,前朝是前朝,不能因為喜歡字而喜歡上寫字的人。
所以前朝皇室的字在讀書人心中一直有著很高的地位,那些出身富貴的公子哥,更是花大價錢隻為買一幅前朝皇室所寫的真跡掛在家裏,向來家裏的客人顯擺。
許然本來沒想過用這種手段來賺錢,但沒辦法,現在太缺錢了,私塾的束脩還沒交,許沅的玉佩也沒贖回來,衣食住行都要花錢。
偏偏話本的分成還要好一段時間才能下來。
之前不想通過做舊來賺錢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怕引起別人的懷疑,許然的家底很好查,出生在小山村,許父是靠種地吃飯的農村人,偶爾還會上山打獵,供許然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