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女兒失蹤,蘇皇後即使坐上了皇後之位,也終日鬱鬱寡歡,不展笑顏。
說的每句話都不離那個一出生就失蹤的小女兒。
蘇清妍正是在這種情況下,被寧國公府送進宮陪伴蘇皇後,那時年紀還小,可對於姑母口中的那個小表妹,卻是記得牢牢的。
“姑母不必太過擔心,太子表哥既然已經派人去查了,那就肯定會查出消息來的。”
蘇清妍上前扶住蘇皇後,溫言軟語地安慰道。
姑母這些年來對自己這般好,蘇清妍是個知道感恩的,自然也期待姑母能早日找回小表妹,一家團聚才好。
蘇皇後臉上是高興的,可眼裏的淚水也止不住地流出來。
“一定會的,一定會的。”
——
許家,離科舉還有兩天,本該在書房好好溫書的許然罕見的喝了點酒,還是專門挑的許沅已經睡著的時候喝的。
腦子暈暈乎乎的許然回了房間,片刻後手上提著一包紙錢出來。
早春的風還帶著些許涼意,偶爾一陣風吹過,凍的人直打哆嗦。
大概是剛喝過熱酒的原因,許然並沒有感到寒冷,往火盆裏丟了幾張折在一起的紙錢。
紅色的火焰時大時小,以一種很快的速度吞噬掉黃色的紙錢,還給許然帶來一絲暖意。
許然冰涼的手也變得溫溫的,俊秀的眉眼平和地舒展開,頗有一種佛家所說的放下之意。
“爹,娘,幾年過去了,你們在那邊過的還好嗎?是我不孝,若是我能回來的再早一點就好了,那現在我們一家是不是就能團聚在一起了?”
許然這些年來極少在人前提起爹娘,唯一能和他一起緬懷爹娘的許沅也因為心智不全和失憶,讓許然向來不會在她麵前提起爹娘,以免刺激到許沅。
如此的話也隻有許然記得爹娘了。
許然的長發用青色發帶鬆鬆地束起,垂在後麵,修長勻稱的手指拿起一張張紙錢,慢悠悠地往火盆裏丟。
眼睛有些微紅卻並不明顯。
直到所有紙錢全部燒完,火盆裏的火也被滅了,許然才慢半拍地站了起來。
在寒風中站了好一會兒,許然低頭聞了聞衣服,酒氣已經散的差不多了。
這才放心地進了許沅的屋子,許然站在床邊,蓋緊了許沅睡覺不老實被踢開的被子,湊近點還聽到了許沅說的夢話。
許沅嘴巴微微張開:“燒雞,桂花糕……”
連睡覺都忘不了好吃的,明明自己也沒虧待過她呀。
許然臉上不自覺地帶上了笑意。
片刻後就回了自己房間。
——
三年一次的會試開始,所有參加會試的學子都要在貢院裏待足三天三夜,時間一到才能出來。
沒有人能例外。
許沅這幾天可能是因為最親近的哥哥不在,變得乖巧了許多,給一本小人書便能看上一天,自覺地不給白芷添麻煩。
說到底還是因為親疏遠近。
隻有在哥哥麵前,許沅才能肆無忌憚地撒潑打滾,在哥哥怕她吃多了點心壞牙的時候,張牙舞爪地和哥哥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