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沅走在前麵,手裏拿著一串冰糖葫蘆。
謝千星跟在後頭,手上提滿了各種各樣的吃食,一點沒有要抱怨的意思,縱容的看著前麵嬌小的背影。
在一輛路過的馬車即將擦到許沅時,謝千星眼疾手快地把許沅給拉了回來。
許沅回過頭,甜甜地說:“謝謝星星。”
謝千星三個字容易忘記,叫千星又有點拗口,叫謝哥哥的話也不行,許沅心裏下意識地覺得哥哥這個稱呼不能隨便亂叫。
自己有哥哥了,就不能叫別人哥哥。
於是最後許沅就幹脆叫星星,好記又好念。
“沒事,舉手之勞。”謝千星說的輕鬆,好像剛才那個時刻注意許沅安全,在第一時間把許沅拉了回來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忽然,許沅停在一處,指著茶樓說:
“這裏我來過,那天我就是在那個位置給哥哥扔花花的,還有白芷也在。”
謝千星順著許沅指的方向看去,眼裏若有所思,記下了茶樓的名字。
還有白芷,聽著應該是個丫鬟的名字。
這麼看來許沅的家境應該不錯,家裏還有個丫鬟伺候。
又過了兩天,許沅已經漸漸地和謝千星熟悉了起來,這兩天天天上街去找哥哥,卻沒有找到,對許沅的打擊不小。
今天許沅難得沒有出去,蹲在地上畫圈圈,嘴裏小聲念叨著什麼,走近了才能聽到是在喊哥哥。
眼神黯淡,難過得讓人有點心疼。
謝千星站在不遠處的樹下,俊秀絕倫,劍眉星目,陽光灑下來,身姿挺拔,身上帶著屬於少年郎的肆意張揚。
望向許沅的眼神帶著心疼。
鬆年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有些奇怪卻異常的和諧。
鬆年走到謝千星麵前,把這些天查出來的東西一一彙報給謝千星。
“少爺,我查過了那個茶樓就開在狀元遊街的那條街上,每次科舉的時候都有人包下那個位置給遊街的學子們扔花。”
鬆年說起自己查到的東西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我順著這條線查下去,就查到今年六元及第的那位許狀元家中就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妹妹,在前幾日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
聽說那位許狀元的妹妹很少出門,沒多少人見過,但隻要出門了,身邊必定跟著那位許狀元。
像是不放心妹妹單獨出來。
現在鬆年很能理解許狀元的想法了,畢竟許沅長得如此漂亮,又心智不全,當哥哥的哪能放心妹妹一個人出門?
許狀元的妹妹?
謝千星沒記錯的話,那位許狀元的名字好像是叫許然吧,是本朝第一個六元及第的讀書人。
驚才絕豔。
連謝丞相在家的時候都提過好幾次,每次都是用惋惜的語氣提起,又怒其不爭的看向瀟灑不羈的小兒子,再一次念叨起讓謝千星去參加科舉。
謝千星回過神來,大步走到許沅跟前,蹲了下來,溫聲道:
“你想去找哥哥嗎?”
哥哥?
許沅忙抬起頭來,眼中滿是期待,聲音響亮地說:“想!”
見許沅如此高興,謝千星的嘴角緩緩上揚,心情意外的還不錯。
謝千星不是沒有過想獨占許沅的想法,也想過搪塞許沅,敷衍過去,日子久了,說不定許沅就不會想起哥哥,眼裏心裏隻有謝千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