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凡央頗覺好笑。那時候想說什麼便說了,不管結果,雖說現在凡央也還是沒有什麼羞恥心,但再讓她說這些話,定是萬萬說不出口了。
本是來這樹上等筏燊,可一不小心又睡了過去。
凡央是在冰茴的呼喊聲中醒來的,醒來時月亮已經爬得很高了,已是深夜了。
凡央對著樹下的冰茴說:“冰茴,你讓讓,我好下來。”
等自家小姐一下來,冰茴看著那麼高的樹,止不住道:“小姐,你以後別一個人爬那麼高,太危險了。”
冰茴幫凡央整理著衣服,又忍不住道:“小姐,我今天從小葉那兒回來你就不見了,剛開始心想你隻是出去轉一轉,過一會就回來了。結果筏公子他們都來了,也不見你回來,我等了好久也不見你,就出來尋了,我就知道小姐在這裏。”
凡央拍衣服的手一頓:“他們來了?”
“是啊小姐,我還奇怪來著,筏公子不都來了,怎的也不見你,現在大概都已經睡了。”
凡央拍了拍衣服道:“走吧,回去了。”
一路上冰茴又是絮絮叨叨,說得凡央腦袋疼,凡央揉了揉眉心,心想,真不應該給冰茴說這個地方。
回去的時候果然都已經睡了,四周寂靜的可怕,凡央望著筏燊的院子失神很久。
聽課的日子甚是無聊,凡央總覺得好像每次這青山老人講得內容都是一樣,翻來覆去就那幾句話。
是為人,是為智,是為德。
凡央看了看右側好像很認真的一位公子,用手碰了碰那位公子,小聲問道:“誒,剛這青山,咳,這老師說的什麼是為人,我們自己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個人嗎,還說什麼是為人,講那麼多不是廢話嗎?”
那公子臉上忽青忽白,最後漲得滿臉通紅,嘴唇動了動,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凡央啊,你這些年果然就隻是光長個子不長腦子啊。”
身後傳來一聲輕嗤聲,凡央回過頭,一驚。
“霽楓?”
“我在這裏坐了這麼久,你竟都沒看見我。怎麼,這不過才兩年未見,就不認得我了啊?我很是傷心呐。”霽楓作傷情狀,隨即又是哈哈大笑。
凡央輕歎,果然是霽楓,這般狂妄的樣子,絲毫不在乎老師還在講課呢,不是他還能是誰。
果然,青山老人眼一橫,氣得胡子亂竄,指著她倆道:“你們兩個,給我出去。”
凡央認命,這青山老人一向不喜歡她,早前幾次凡央老喜歡和他對著來,可現在凡央畢竟年齡長了幾歲,不會像以往那樣胡鬧,任性妄為了。本已經低調低調再地調了,可誰知,遇上了霽楓。
凡央一向遇上霽楓準沒好事。
出去之前,凡央看到了筏燊,筏燊同其他人一樣轉過頭來看她們,眼神毫無波瀾,是了,不過是一場鬧劇,筏燊一向不喜歡這樣的人。
凡央心底暗暗歎氣,在霽楓麵前不免又要說上一番:“霽楓啊,果然你還是這麼討人厭啊。”
霽楓也輕歎道:“凡央你啊,果然還是那個凡央,剛那不知哪家的少爺被你弄得臉色呼青咋白的,那老頭說的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仁,你那問的是什麼鬼玩意,果然光長個子不長腦子。”
凡央一腳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