筏燊覺得霽楓會錯了他的用意,他把他拉到一旁,小聲道:“霽公子,我不是這個意思,那詩給你,自然就是你寫的,你何必……”
霽楓打斷他的話:“我知你意思,也謝謝你出手相幫,不過我對凡央,那是清清白白的喜歡,我不能騙她。況且,我希望她喜歡的就是這樣的我,若是有不喜歡之處,我改就是,卻也不能做欺瞞她之事。那樣,我心中有愧,便不配喜歡她。”
一番話說得筏燊羞愧難當,他低聲道:“對不起,是我狹隘了。”
“哎呀,你道什麼歉。”霽楓一掌拍上他的背,笑嘻嘻道:“我還要感謝你才是,多讀書還是有用的,比如今日的事,若是我,最多就是把人罵一頓,何至於來得這般輕鬆,日後我可得跟你好好學習才是。”
筏燊道:“那不如霽公子明日就同我一起學習吧,卯時起,戌時休,至多不過一年,霽公子便能成為文采斐然之人。如何?”
“卯時?還要一年?”霽楓驚呼道,耷拉著臉,他看了看凡央,咬咬牙,視死如歸道:“行吧,卯時就卯時,一年就一年。”
他吃喝玩樂那麼多年,就認真學習一年,很劃算。
至此霽楓每日卯時三刻準時到達書院,申時出了書院便跟隨筏燊回府,與他一同學習。筏夫人早早就備好了晚飯,霽楓總是磨磨蹭蹭的吃完,剛開始筏燊想著他不習慣任他作為,可時日久了,他還一如從前,並未有所改變。某日,周明順打了山雞送了幾隻給霽楓,霽楓提溜著到了筏府,廚子好一陣忙活,做了一桌山雞宴。
霽楓從申時吃到戌時一刻,還一個勁念叨著,“明逸,你家的廚子當真不錯,這山雞做出來的味道堪比鳳髓龍肝,真真絕妙。”
他如此不慌不忙,筏燊終於忍不住了,一向不失風度的他也將不滿明明白白的擺在了臉上,他不高興道:“既然如此好吃,長毅不如回將軍府讓廚子做了日日吃罷了,何必浪費時間來筏府走一趟?”
他分明是賭氣一說,霽楓卻認真沉思片刻,放亮了眼睛,“明逸此言甚好,明日我就讓明順多打幾隻,到時我邀你前去一同品嚐如何?”
……
筏燊當真氣急了,竟拍案而起,厲聲嗬斥道:“我看霽公子心中自有主張,日後就不必來了。”
霽楓一塊肉還在嘴裏,不明所以的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側身問三林:“他咋了?”
三林尷尬道:“無事,想是少爺累了。”
哦,這樣噢,霽楓點點頭,也是,他平日要學習的東西如此之多,累也是正常的。
筏燊氣衝衝出去,就見他爹等在門外,他怒氣便消了一半,走上前喚了一聲:“爹。”
筏澤神色複雜的看著他,自己這個兒子的品性他最是清楚,自小就端方沉穩,從未有過孩子心性,他與夫人都覺得任何事都不能撼動他分毫,卻不想霽家公子時常氣得他不能自己。
他這樣,他們自是高興,孩子嘛,還是要有個孩子樣,但還是沉聲道:“學習也不急著一時,你勿要與霽楓起衝突。”言語之中都是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