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多麼殘酷的字眼。

但在芙洛徳這位月靈界的第二戰將看來,這個請求與月神陛下昔日下達的命令並無太多區別。

月靈界的強大並不是一蹴而就的。

神域之中也並不是所有的強者都來源於新的紀元。

就好比與金骷髏族已經蟄伏了數個紀元,而上個紀元的最後勝利者靈神也並未隨著紀元的更迭而死去。

江山代有才人出,最強大的那位擁有鎮壓一個紀元的實力與底氣,但到了紀元末期,大勢之爭掀開帷幕之時,潛藏著的老東西便會從四麵八方湧出,以一種不太講理的方式加入這場登神的盛宴。

月神折服了與她同時代的競爭對手,並不意味著她就真的能走到最後。

赫利俄斯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麼。

那位元素神王在很早的時候便盯上了月神,不僅在神域偷偷培植勢力削弱尚在成長中的月神的實力,還在月神登神之時殺上門來。

最終爆發了一場慘烈的神戰。

而在那之前,芙洛徳這位戰將的槍尖,便已不知擊碎了多少域神強者的神格。

她不擅煉器,也不懂煉藥,更不擅智謀。

她隻知道——戰鬥,爽!!!

月光照耀之處,皆為月神領土,凡不服者,必將見證寒月的榮耀!

而現在,月神已故,持有兵符【月鑰】的新殿下站在了她的麵前,請求她為他而戰。

芙洛徳不屑於讀心,不多做思考,但她能看清一個人的本質。

蘇槐的靈魂並不澄澈,其中駁雜頗多,欲望繁多,靈魂飄忽,識海中甚至充斥著暴戾老實說,並不是一個適合登臨心靈神座的個體。

但他並未要求芙洛徳向其臣服。

他也並未以殿下的身份命令她為其而戰。

他拿出了一塊細小的神核碎片,而要求隻是,為他贏下一場戰爭。

為他履行,他內心深處,被層層迷霧籠罩的【守護】。

芙洛徳伸出手,接過那枚細小的,在指尖不斷旋轉的銀色碎片。

“我會為你,帶回一場勝利。”

蘇槐笑了。

他聽明白了芙洛徳的意思。

對方並未真正認可他,但她答應了這場對蘇槐來說無比重要的交易。

與此同時,心理狀態一欄也終於變成了【友好】。

至少可以默認為友方單位了,不是麼。

這場交涉來的莫名其妙,結束的也莫名其妙,似乎在交涉的過程中跳過了許多繁雜的步驟,以至於在正常人看來,整場交涉都顯得無比荒誕,毫無邏輯。

但對於芙洛徳來說,她得到了所有想要的答案。

這位新殿下的脾性不錯,性格較為跳脫抽象,臉皮很厚,乍一看不像什麼好人,細細一看特麼還真不是什麼好人。

但對方做人做事的方式都還不錯,至少確實並未讓芙洛徳感到厭煩。

至於說對方是不是大好人這個問題

什麼?你不會以為月靈界是什麼聖母教派吧?

太天真了!

你知道戰將是用來幹嘛的嗎?

開門!月光普照!

幾乎所有的域神腦子裏都沒有善與惡的概念,隻有立場之分。

你是我的同胞,你是我的友軍,你是我敵人的敵人,那我就能順手撈你一把。

但如果你是我的敵人,要為了你的種族延續來獵殺我的朋友與家人,為了爭奪資源要侵害我的子民,覬覦我的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