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鬥場會將戰鬥雙方拉到神域主世界之外。
地上的人們無法觀測到戰鬥的具體過程,隻是不一會兒神域的天穹就開始閃爍,銀色的光華如天幕般閃耀,卻又在下一瞬回歸最本質的黑暗。
哢嚓——
肉眼無法觀測到的天之盡頭,神域主世界的壁壘開始崩出無數細小的裂痕,但那些裂痕來不及蔓延就又被重新修複。
崩碎,修複,崩碎,修複
無數世界壁壘的碎屑落下天穹,化作最本源的能量結晶散落大地。
蘇槐抬起頭望向天幕,隻覺得整個神域都像是掛上了酒吧裏用來烘托氣氛的閃燈。
而在真實的世界之外,寰宇之中。
兩尊神隻的戰鬥已進入白熱化。
寒月鬥場圈定的結界周圍,無數隕石被隨手震碎,最近的幾個小世界直接被泯滅位麵壁壘,其中長相各異的宇宙生物迎來了一場滅世之災。
或者說,它們甚至都沒有任何感覺,隻是光芒一閃,便連同賴以生存的位麵一起化作虛無,在太陽之火的煆燒下融毀殆盡。
其中一個位麵已經誕生了半神級的生物。
那是一隻身長數萬米,長有無數足肢的蟲族生物。
祂在戰火的餘波中窺見了毀滅的一角,因此踏入神階僥幸存活,隻是故土的一切都已化作灰燼,祂隻能對著寰宇中戰鬥的兩人發出憤怒的嘶吼。
“月華——燼碎!”
初入神階的神隻親眼看著披著銀甲的女人抬手一握,她對麵的骷髏狀生物便連同大片的宇宙空間盡數崩碎,隻留下一個橫跨數百萬公裏的巨大黑洞。
黑洞撕扯著周遭的一切,將那片區域化作原初的“無”。
這位如同加長蜈蚣的神隻還未來得及驚慌,便被一股無法抗拒的撕扯力量捕獲,緊接著,祂似乎感覺到有人握住了祂的身體。
一隻巨大的暗金色骨爪覆上了祂的頭顱。
一把抓住,頃刻煉化!
蟲族域神的靈魂中浮現出種種景象。
有初生時母親的欣喜,幼時與兄弟姐妹的玩鬧,長大後踏上修行路,一路過關斬將,戰天驕,奪機緣,一次次站上巔峰,跨過累累屍骨走到今日。
祂想起了家中十數個妻子,想起了自己的孩子,想起了生命中所有美好的瞬間,最終那些記憶全都化作催燃的原料,點燃了祂的靈魂。
可憐的初生神隻還未來得及穩固境界,便被毀掉世界的元凶煉化成了對敵的武器,連同靈魂與法則都化作了燃燒的神髓,隻為帶來壯烈的一瞬。
死是不可能死的,一位已經領悟了些許法則本質的高階域神生命力無比頑強,作為法則的化身,它們不會被黑洞與虛無輕易吞沒。
披著銀甲的芙洛徳緊握手中長槍,滿頭銀白長發在黑洞的吸扯下不斷擺動,她發出一聲肆意的笑聲,而後帶著足以擊碎星辰的力量衝向金讖。
時隔多個紀元,芙洛徳總算迎來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她不急著爆發全力,甚至還根據金讖的能量層級調整了自己的法則輸出。
如此行為,隻為得到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
像是一隻玩弄獵物的雌獅,生怕一不小心將好不容易得到的玩具玩壞。
這種行為很不好,但誰讓芙洛徳已經憋了數個紀元。
如果月神複蘇站在一邊觀戰,也多半不會對她有所苛責。
畢竟是自家的孩子,還能怎麼辦?寵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