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那些長老與小輩的跟隨,赤鈴兒身旁立馬就清淨了不少。
摩多跟在她身後,往裂穀的更深處行去。
正如赤鈴兒所說,裂穀底端確實還有不少各種各樣的靈藥生長,全都是生命屬性的靈藥,品階最低的是三四品,最高也有類似靈涎果的界品,但界品靈藥並不算多,論及珍稀程度也並未發現在靈涎果之上的。
這畢竟隻是劍帝斬出的一劍遺留下來的法則衍化,其中留存的法則之力亦是有限的。
沉默著走了許久,裂穀慢慢出現了向上的坡度。
大片靈草盛開在土石之上,形成一片綠意盎然的山坡。
“馬上就要出去了。”
赤鈴兒加快了行進的速度,摩多蒙頭趕上,視線中的景象也逐漸明亮起來,不再似裂穀之下那般幽暗。
但,正如他在裂穀中看到的那一線天空一般,裂穀外的世界一片詭譎。
天穹萬裏無雲,反而彌漫著絲絲縷縷的紫意。
大地之上不算太過灰敗,但入目所及,無論是草木還是走獸皆是一片怪異的靜止姿態。
被風壓彎的草葉,本該擺動的枝梢,河邊飲水的牛羊,以及水下準備伏擊的獵者,全都被定格在同一個瞬間。
但與此同時,保持吹拂的風,依舊流動的水,卻又萬分清晰。
這副景象讓年歲悠長但見識有限的摩多發自內心地感到驚悚。
“這是什麼情況?”
“生命。”
赤鈴兒神色凝重:“它們全都在一瞬間被抽走了生命,不是殺死,也不是奪取,而是從最基礎的法則層麵上被抹除了生命的概念。”
“能做到這一點的,要麼是與生命相對的死亡,要麼是賦予它們生命的造物主。”
摩多握緊了手裏的武器。
同時又忍不住高看了赤鈴兒一眼。
她真的懂的好多啊。
這樣一來顯得我咋咋呼呼的很呆的樣子。
摩多決定不再開口說話了。
赤鈴兒沒管他,而是暗自將周圍的環境記在腦海之中,雖然是被逼的,但自幼便被鎖在藏書室裏的她知識儲備遠超同齡人,失去了天然的自由與靈動,走上被族老們譜寫了千萬遍的強者之路後,她已經成為了一具合格的赤羽族繼承者。
外麵的環境一片死寂,被剝奪了生命的靈植已經失去了絕大多數本該擁有的效用,若是整個世界都如此的話,想來那些離開裂穀的探尋者們恐怕都要一無所獲了。
她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裂穀,僅憑肉眼去看的話,已經看不到來時的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