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林木。”
“年齡？”
“16。”
“性別？”
“...男。不是我說這個還不明顯嗎？”
“那誰知道你是不是內心認為自己是個小公主呢。”
對麵勉強把自己塞進椅子裏的壯漢拍了拍身邊的卷宗，推了推臉上那個跟自己的體型格格不入的黑框眼鏡：“這兩年這種事兒多了去了，上頭特意交代了要多問兩句。”
“問題是我真是個好人啊。”林木晃了晃自己被銬住的手，臉上寫滿了真誠，“你看我這哪兒有什麼危險品啊！”
“少廢話！你這本子上寫的可是擾亂公共治安還有襲擊官方工作人員！”壯漢伸了根手指頭在眼前晃了晃，隨後敲著桌子，一副你們這種人我見多了的表情，“回回都說自己是無辜的，最後交待出來個頂個的案底等身，我早就申請過抓過來先來頓狠的老實老實，上頭就是不批...”
壯漢絮絮叨叨抱怨著的時候，審訊室的門突然打開，之前給林木拷過來的大胸弟站在門口，拎著個外套衝林木招手：“來來來，小老弟兒，跟我走，咱換個地兒聊。”
“啊？”林木愣了一下，抬了抬自己的手，“那我這...”
“沒事兒，就先這樣，後麵方便。”大胸弟擺擺手，一邊說一邊把外套穿上，“配合一下，走個流程，很快的。”
“不是...”林木抬了抬手，手腕上銀色的鏈條叮叮當當，跟審訊椅連接得那叫一個結實。
“別跟我這兒裝，”大胸弟帶好了胸牌，沒好氣兒地開口，“那玩意兒關不關得住你我還不清楚？快點走了。”
林木嘿嘿一笑，整個人的身形閃爍一下，突然出現在大胸弟的旁邊，銀色小手鐲當啷一下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人我帶走了。”大胸弟按住林木的肩膀，衝著眼鏡壯漢點了點頭，“報告我後天交上去，你們那邊要是還有什麼情況的話去安全科找我就行。”
林木跟在張宗的身後出了門——剛剛他暗影穿梭到這位大胸弟身邊的時候，正好看清了大胸弟胸牌上的名字——十六歲剛開始發育的少年在壯漢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嬌小玲瓏。
甚至因為心虛導致看起來有些猥瑣。
然後大胸弟帶著他穿過了一扇又一扇門，螺旋向上的樓梯走了得有十分鍾之後，進入了一個窗明幾淨的房間。
由高透玻璃組成的牆麵，隻有正中央的位置擺了個純白色的茶幾，別的家具一點沒有，站在房間裏視野相當開闊，能看到四麵八方（除了腳底下以外）所有的風景。
張宗走到正中央的茶幾旁邊坐下，伸手拿起了茶幾上擺著的文件：“姓名？”
“...？”
“......”
耐人尋味的沉默之後，最先繃不住的張宗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咱不整那套，你就直說你之前為啥會出現在高危區域吧。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那地方上個月的時候就已經標紅了吧？你抄近路的時候都不看地圖嘛？！”
林木尷尬地撓了撓頭：“這個...我說迷路了你信嗎...”
張宗的臉上浮現出了“你tm在逗我”的表情，正要再說什麼的時候，茶幾右上方突然裂開條縫，伴隨著機器運轉的聲響，一張紙從那條縫裏吐了出來。
合著這玩意兒是個傳真機啊？！
“曙光福利院的？”張宗盯著剛出現的那張紙，比對著上麵印著的照片，“16歲...什麼時候素合的？”
“半年前？好像是半年前來著...”
“那你這起步挺晚啊，”張宗上下打量著眼前看起來有些幹瘦的少年，“半年中級...天賦不錯...院長知道這事兒嗎？”
“應該...不知道吧，”林木心虛地低頭，“我沒跟老爹說...”
“那你這事兒不好辦嘍。”張宗歎了口氣，反手把筆扔在茶幾上，“素合登記沒有，監護人知情擔保書也沒有，免責申請也沒有唄？！”
林木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看得張宗一陣頭大。
“你們這些野生的素合者就是麻煩，一查登記文件各個一問三不知，到時候檔案科還得怪我們辦事兒不積極，我真是...”
張宗一邊氣憤地念叨著，一邊從茶幾的側邊抽出一疊空白檔案：“過來！坐這兒！填表！”
“這裏！元素烙印按一下！”
“你往哪兒寫呢！出格兒了！過了線機器掃描不出來，這上麵不都寫了超出無效嘛！”
“元素親和這裏先空著，等會兒我找人給你再做個測驗...啥？你找算命的算過？那玩意兒能算數？！我看你年紀輕輕的大小夥子，我跟你說封建迷信可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