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拍了拍林木的肩膀：“想開點，以我對基金會的了解，他們讓你簽這東西之前估計就已經把該幹的事兒都幹完了，好歹簽完了還能蹭個補貼呢，不也挺好的嘛。”
“啥？！”林木目瞪狗呆地看著壯漢，後者又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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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捏著一張四四方方的小卡片站在城衛隊大院門口，臉上寫滿了茫然。
之前發卡的小姐姐笑容甜美治愈，甚至還貼心地告知了他這社保卡的餘額。
不誇張地說，林木這些年摸爬滾打，還是第一次在除了懸賞令之外的東西下麵看到這麼多零。
三十萬朱夏點，折合蒙比斯銀幣三千，甚至夠他在偏遠一點的郊區買一小塊地...
所以之前自己到底簽了什麼喪權辱國的協議？！
安全科那些人到底對自己幹了什麼不當人的事兒？！
甚至剛剛那個叫白靜的大哥都想幫他打個車送他回家了！
早知道就不那麼急著拒絕了，都已經讓人折騰完了，有補償福利還不逮著大薅特薅一把？！
“你怎麼看？”林木撓了撓頭，看向一邊正在到處找共享單車的紀延。
“什麼我怎麼看？”紀延看了他一眼，“能出來就不錯了，有啥事兒回去再說吧，再耗下去你還想去蹭頓晚飯？”
“也不是不行。”林木摸著下巴，“你說我現在進去跟剛剛那個辦事處的姐姐說快餓死了給點飯她給不給我盛？之前出來的時候我好像聞到紅燒肉的味道了。”
“你可拉倒吧。”紀延掃碼開鎖，從包裏翻出帽子扣在腦袋上，順便給腦袋頂上的蜥蜴係好安全帶，“人家職業需求對你笑笑你還想蹬鼻子上臉？你可別忘了你是因為啥進了城衛隊的。”
“你還好意思說這個？！”
一提這個林木頓時蹦了起來：“要不是你指錯了路我能受這種罪？！我告訴你不光下個月，你下下個月還有下下下個月的雞腿兒都沒了！”
“這不是也沒出什麼大問題嘛！”紀延明顯有些底氣不足，“我回去調調那玩意兒的精度不就好了，至於這麼大脾氣...”
脖子旁邊感受到一陣涼意，紀延識趣兒地閉上了嘴，再說下去估計自己小命不保，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自己就是個普通人，跟素合者計較這麼多幹啥呢。
共享單車微微一震，紀延聽到耳邊傳來有些虛幻的聲音：“前麵拐彎去菜市場，先把今天的菜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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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買完菜回到福利院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七點了，福利院的大門敞開，幾個六七歲的小孩兒在院子裏玩丟手絹，還有個看門大爺一樣的老頭兒坐在門口，時不時朝路上看一眼，一副焦急的模樣。
林木憑空出現在老頭兒身邊，輕車熟路地從包裏摸出一罐啤酒，“啪”一下打開遞到老頭兒身邊：“老爹，來點兒？”
“這都什麼時候了哪還有心思...”老頭兒下意識地推開，忽然頓了一下，轉頭的速度快得林木都擔心他擰到脖子。
“我就知道你這小子不學好遲早有一天得被城衛隊抓起來！”老頭一把奪過了林木手裏的啤酒，空著的一隻手啪啪啪地拍在林木頭上。
林木雙手抱頭：“老爹！這不是沒啥事兒嘛！你別聽紀延那小子瞎說！”
“？我瞎說？”紀延抱著大包小包探頭，“被城衛隊逮住的人是我？”
“滾滾滾！”林木抬腿踹了他一腳，轉頭掛上一副乖巧表情，“老爹吃飯沒啊？”
“還有臉問？！”老頭兒猛灌了一大口啤酒，“走走走，那幫娃娃都還餓著呢，吃飯吃飯。”
院子裏瘋跑的小孩兒湊過來一人一點分著提走了紀延手裏的東西，林木笑嘻嘻地扶著老頭兒進門，落在最後的紀延關上了福利院的大門，在一幫小孩兒甜滋滋的“哥哥哥哥”聲中逐漸迷失了自我，從腦袋上把自己的駕駛員拿下來給小孩兒玩。
曙光福利院的夜晚，就是這樣平靜，安寧，又溫馨。
就像之前的每一天一樣。
直到胡子一大把的院長老頭兒結束了一天的忙碌生活回到自己的房間。
蒼老但中氣十足的咆哮雖遲但到：“紀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