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由高透玻璃構成的巨大房間,玻璃之外是相當眼熟的林海風景,看起來倒是跟這座山周圍的景色一模一樣。
房間的最中央擺著一個純白色的茶幾,除此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的東西。
要不是林木非常確定自己進的絕對不是城衛隊大樓,他都懷疑接下來會有人從門口走進來坐到自己的對麵掏出表格開始問自己姓名年齡性別了。
然後兔子像個人一樣從門口走了進來,一隻爪子上拿著個硬質檔案夾,另一隻爪子推了推架在腦袋上的眼鏡框:“姓名?”
“呸!”林木啐了一口,伸手直接從兔子手裏搶過了檔案夾往旁邊一扔,“你幹什麼!”
“這不是讓你找找感覺。”兔子笑眯眯的,環視了周圍一圈,“怎麼樣,我家還蠻大的,歡迎你來我家玩,玩累了就...”
“停停停!”林木趕緊打斷了這兔子越來越奇怪的發言,又摸出手機確認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你這地方怎麼跟基金會那裏那麼像?”林木收起了手機,眼神逐漸犀利起來,“難不成你跟基金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說出來!讓我也好好沾沾光!”
“想多了,不光沒有光給你沾,暴露的話反而還會被通緝追殺呢。”
兔子蹦蹦躂躂地來到最中央的白色茶幾前,推了幾下沒推開,招手叫林木過去搭把手。
在一人一兔的努力下,茶幾的桌麵緩緩滑開,露出下麵足夠兩三個人一起躺下的空間。
林木覺得這玩意兒越看越別扭,這模樣,這造型,這開蓋兒方式...
“沒錯,是口棺材。”兔子在他身側幽幽地開口,語氣聽起來不怎麼好,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不太妙的事情。
“啊?”林木愣了一下,看著眼前那空蕩蕩的棺材:“那裏麵的人呢?”
“人還沒死當然就沒在裏麵躺著唄。”兔子撇嘴,“這問題你都問的出口?!你是怎麼長到這麼大的?!”
林木想了想,覺得兔子的回答非常合理:“所以我們打開這個棺材的目的是?”
兔子指了指空蕩蕩的棺材:“你,躺進去。”
“啊?!”
“啊什麼啊,這話這麼難理解嗎?”兔子撇嘴,“我都沒說什麼不樂意的話,你還不願意上了?”
“不是,這跟你樂不樂意有什麼關係啊?”林木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衝擊,“這玩意兒是能隨便躺的嗎?多晦氣啊!”
“我都還沒嫌你髒呢你還好意思嫌晦氣?”兔子抬手就給了他一個腦瓜崩,“老老實實照做不就完了,問東問西的,你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嗎?”
“不知道。”
“那不就完了!進去!我數三個數,三!”
林木乖乖地躺進了棺材,從這個視角看世界實在是非常奇怪。
而且明明隻是換了個姿勢,為什麼突然有種濃烈的孤獨感從心底湧上來?
難不成是棺材帶來的心理影響太大?
他正納悶,兔子忽然從棺材旁邊探出頭來,有些詫異地看著他:“你怎麼還睜著眼呢?!”
“啊?!”
兔子撇嘴,爪子把棺材板拍得乓乓響:“有點角色扮演的意識啊靚仔!你都已經躺在這玩意兒裏麵了,就閉上眼裝一會兒棺材瓤子也不能怎樣嘛!你想想,這不就是一覺的事兒,等你一覺醒來,啥該幹的事兒都幹完了,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