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跟在老頭兒身後,慢悠悠地晃悠著。
在兔子的再三強調之下,他還是選擇了較為穩妥的隱匿跟蹤的法子,雖然這法子用在一個上了歲數的小老頭兒身上著實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小老頭兒樂滋滋地背著小挎包順著福利院門口那條路進城,跟認識的人打招呼,看到空瓶子順手撿起來,從挎包裏扯出個麻袋裝進去,碰見個沒人要的紙殼箱子能樂半天。
那樣子跟一個普通撿垃圾老頭兒沒啥區別,也就穿得好點兒。
林木倒也勸過小老頭兒,結果小老頭兒吹胡子瞪眼地說不要瞧不起撿垃圾的,想當初他可是靠撿垃圾養活了這麼多吃飯的嘴雲雲...
林木隻能閉嘴,他算是看出來了,以前這小老頭兒撿垃圾還能算是生活所迫,現在就全是興趣愛好了。
有人好心想幫他拎麻袋他都覺得那人是想搶他的空瓶子。
林木咂嘴,在陰影中跳躍,看著小老頭兒翻了整條街的垃圾桶,攢了半袋子瓶子和紙殼子之後興高采烈地去了垃圾站,當真是一切平平無奇。
然後小老頭兒從垃圾站出來,先是去學校附近轉了一圈,又去醫院附近轉了一圈,把帶的一遝名片發出去之後跟著老頭老太大部隊走進了...老年活動中心?
“我真覺得沒什麼不對的。”林木叼著從兔子那裏搶過來的巧克力餅幹,蹲在樹影下看著那幫老頭老太。“老爹就不能有點自己的個人生活了?”
“個人生活是指跟老太太跳廣場舞?”兔子嘬著大杯奶茶,語氣充滿了嫌棄,“這跳的都是什麼玩意兒啊!”
“不也挺好的嘛。”林木撇嘴,“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太,你還指望他們跳什麼?拿大頂在地上轉啊?”
“那倒不至於,”兔子歪了歪頭,看著集體單膝跪地雙手抱胸低頭的老頭兒老太太,忍不住咂了咂嘴,聲音放輕了不少,“吃這玩意兒也不嫌硌牙。”
“啥?”林木沒聽清楚兔子的後半句話,但以他對這兔子的了解,這兔子絕對沒說什麼好話。
“沒什麼,”兔子撇嘴,“看這熟練度,這幾天是不會出什麼事兒,往後就說不準了,我跟你個文盲說這個幹什麼,你又不懂。”
兔子說著說著,看著一臉茫然模樣的林木自動消了音,然後恨鐵不成鋼地從他兜裏摸出手機,嫻熟地解鎖之後撥出了110...
林木目瞪狗呆地看著兔子用自己的聲音衝著電話那頭嚷嚷:“喂!城衛隊嘛!我要舉報!犁城老年活動中心有人舉行邪教活動!地址...我看看,永安街道梧桐路36號。對,全是老頭兒老太太,這都快學到敬神式了,就是動作還不怎麼熟練,這一變動作摔了好幾個。”
林木不知道電話對麵是什麼反應,他看著兔子嗯嗯啊啊地回答著對麵的文化,感覺腦瓜子嗡嗡的。
啥啥啥,這都是啥?!
怎麼就報警了?!
怎麼還是我報的警?!
小問號,你是否有很多朋友?